“那個是什么,天涼了,你給自己買的新衣服嗎?”
“這個,”
裘敬蘭沒有看自己手邊的包袱,反而是在白錦兒指了那包袱后,將包袱往自己的背后藏了藏。
“這是,我弟弟的衣服。”
“......”
好吧氣氛更尷尬了。
良久,白錦兒才從牙縫里憋出一句,
“天涼了,你也別老想著別人,也給自己買些好點的過冬的衣服,畢竟要是著涼了,”
“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的錦兒,勞煩你操心了。”
“嗯......”
“嗯。”
“......”
四目相對,白錦兒瞬間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她正絞盡腦汁的不知道要怎么把對話繞到自己想問的問題上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坐在對面裘敬蘭率先開口道:
“錦兒,我知道你今日找我來,還是想看看我過的好不好,也是想勸我,”
“你放心,我現在過的很好。我阿爺他,真的改變了,他現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不用再擔心我了,真的,”
“你知道嗎,前幾日,我阿爺還在給我尋摸婆家了。”
“尋摸婆家?”
瞧著白錦兒臉上出現吃驚的表情,裘敬蘭笑了笑,她將面前的托盤往旁邊推開,然后伸出手,拉住了白錦兒的手。
“你也不相信吧?其實,我當時也不相信的。”
“那個媒婆來的時候,我都沒想到是阿爺找來幫我找婆家的。”
“雖然,她看著有些奇怪,不過,阿爺說她是城里最好的媒婆了。要是拜托她的話,一定能幫我找一個好的夫君。”
說到這里,裘敬蘭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羞澀和憧憬。
她幾次欲言又止,最后小聲地說道:
“其實,我當時是想和阿爺說,能不能,能不能和那個媒婆說說,”
“我不大想,想找其他人做夫君的,”
“其實,其實,子安他......”
拉著自己的手十分的溫暖,想是在自己的店里坐久了,裘敬蘭渾身都暖和了起來。可她的手如此粗糙,比自己的還要粗糙許多,
最粗糙的那個地方好像是一道傷疤,白錦兒曾經見過一次;可是她從未問過那道正中掌心的傷疤是哪里來的,
她只是看著裘敬蘭難得露出的對未來希望的表情,剛剛想說出口的話,
此時也說不出口了。
“敬蘭,”
“嗯?”
其實裘敬蘭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也是忐忑的;她怕白錦兒出言,說的話如一桶冰水從頭上澆下。這一聲應答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擔心。
可白錦兒卻只是對著她笑了笑,
反手握住了裘敬蘭的手。
“你要相信,未來一定會好的。”
出乎意料的回答叫裘敬蘭愣在原地,片刻之后,她才反應過來,眼眶隱隱濕潤。
“嗯!”
這一次開口,帶著用力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