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兒誠實地開口回答,
“不過老板若是想買毛領,街上董家布行賣的就很好,又便宜又暖和,我的都是在那里買的。”
“是嗎是嗎,在下知道了,多謝小娘子,”
“小娘子慢走。”
對著老板點了點頭,白錦兒便邁步離開了。
......
“這叫什么話?!怎么談談好好的,又突然說不要了!”
聽見對面的人說的話,裘用一下子站了起來;他雙目瞪得通紅牙關緊咬,頗有一副睚眥欲裂的表情。
香姨卻是瞥了他一眼,
站在香姨背后的壯漢邁了一步,那一張像極了惡鬼似的兇惡面孔,瞬間叫張牙舞爪的裘用熄了脾氣。
瘸的那條腿隱隱作痛,
裘用的手摸上膝蓋,雖是心里煩惱,還是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聲下氣地和面前的女人說道:
“香姨,你看,咱們不是什么都談好了嗎。”
“四千九百九十九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我這幾天特意給那丫頭吃的好了,是養的皮膚也白了肉也長出來了,這送到你們那兒,還能少花些你們的錢是不是,”
“怎么這說的好好的,說不要,又不要了呢?”
“莫不是嫌價錢貴了?您要是嫌棄價錢貴,咱們還能再商量嘛。這你看,四千,四千怎么樣,要不然就三千五,三千四也是可以的,”
“您別說不要啊,您看我這兒還多著虧空是要補呢,我......”
“你這人怎么這么瞎心瞎眼的,我都說了不要了就是不要了。莫不是說三千錢,你現在就是把這丫頭白白送給我,我也不要了,”
香姨不耐煩地擺手說道,
“真是晦氣,偏偏碰上這種事,”
“又碰上國喪,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我。”
“浪費老娘時間。”
“阿九,我們走。”
說完,女人便站了起來穿上鞋,扭著腰就要走出去。誰知道裘用竟一下子撲了過來,拽住女人的裙子不撒手,
“香姨香姨別走,”
“救救命吧我的好菩薩!”
“這說的好好的怎么就不要了呢,您要是不要她,我們一家都得被人打死啊!”
“香姨救命啊——”
裘敬蘭藏在門外,聽著里面自己阿爺發出好像殺豬似的慘叫聲。
隨后是那個女人厭惡又嫌棄的聲音:
“你一家人被打死與我何干!”
“誰叫你沒點本事還敢學人家賭錢!活該生的爛瘡的狗攮坯子!”
“快些放開你娘!”
接著是裘用的一聲慘叫,想必是被香姨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踹開了。
門“啪”地打開,裘敬蘭如驚雀一般嚇的跳開,整理衣裙的香姨抬頭看見,冷冷地哼了一聲,邁著蓮步走出了屋子。
忽然她轉過身,指著癱倒在地上的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呻吟著的裘用,惡狠狠地說道:
“我還就告訴你,莫說老娘這兒,現在整個錦官城,”
“都不會有人敢做你的生意了,”
“你趁早死了這心!”
說完,女人口中又罵罵咧咧地說著些極難聽的言語,從裘家的院子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