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阿翁?”
“阿翁!”
剛進院子的白錦兒嗅到一種奇怪的味道,聞著像是,
糊了。
“阿翁!!”
“啊?怎么啦?”
面頰酡紅眼神迷離的老人從燃著火爐的廳里探出個腦袋來。他伸手擦了擦嘴邊的涎水,朝著廚房的方向看去。
彼時,剛剛進門的小姑娘正將手中拎著的煙花炮竹丟在地上,然后著急慌忙地往那里跑。
“阿翁啊!”
“這鍋上還坐著羊肉呢!”
“這要是糊了可怎么辦!”
“噢,”
老人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睡得很舒服的了。
“看一看,糊了沒?”
少女揭開罩在鍋上的蓋子,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湯快燒沒了,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啊,估計今天就得吃干燒羊肉了。
“呼還好還好,”
“阿翁!你怎么也不看著鍋!”
“誰說我沒看了?老頭子看著呢,”
“那怎么這樣子了?”
“這不是,就一眼沒看么......”
白錦兒對外面這個探頭探腦的老人很是無奈。
往已經快干了的鍋里舀了一勺溫水。
“怎么,剛從陶家那邊回來?”
白錦兒一邊擦著手一邊出門,忽然聽見旁邊的白老頭很是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立馬汗毛倒豎,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阿翁你怎么知道?”
“廢話,”
老人隨便指了指還留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上面丟著的,正是剛剛白錦兒著急進門時,隨手撂下的手籠。
“這是你的?”
“這不就是陶三那小子的么。”
少女有些尷尬地咳了咳。
“阿翁!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走到白老頭的身邊,白錦兒嗅到老人身上若有似無的酒味,藏著兩分想要轉移話題的小心思,和著對白老頭青天白日就酗酒的不滿,少女高聲呼喝道。
老人根本不為她的色厲內荏所動,邁著悠閑的步子又晃到了廳里去。
“這可是你董伯送來的好東西,”
“叫作千,”
“狗丫頭要不要嘗一嘗?”
“我?”
“我才不呢。”
白錦兒走到屋子的角落里摸出幾個土豆,然后來到火爐旁邊坐下。用火鉗再草木炭灰中刨了個小坑出啦,白錦兒將手中的土豆子放進去,再用木灰埋好。
“阿翁你自己喝酒就得了,還想帶著我和你一起喝啊?”
“到時候咱們祖孫倆,一個大酒鬼,一個小酒鬼,”
“天天喝的酩酊郎當的。”
“說的也是,”
白老頭聳了聳肩,對白錦兒的話不知可否。他拔開手中酒葫蘆的塞子湊到跟前深深地嗅了一口,
然后發出十分滿足的嘆息聲。
“好酒好酒,”
“真是好酒。”
說完猛一仰頭,往自己的嘴里灌了滿滿的一大口酒。
白錦兒在旁邊一邊扒弄著爐灰一邊看著,
無奈地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