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哈哈哈,”
“陳老弟你這么早就過來了,”
聽說石家要來拜訪,陳公和陳夫人已經早早地吩咐府里等候了。瞧見迎面走來的一家人,陳公哈哈一笑,抬手走上前還抱了抱石兆成。
“你說說這大過年的你們一家子不好好在家中享享清閑,竟這么早就來我們這兒拜年,”
“有心,有心啊,”
“哈哈哈哈哈——”
“哪里哪里,只怕是不要打擾到公和夫人才是。”
“這話便說的見外了,”
另一邊,陳夫人和石李氏也分別見了禮,陳夫人站在陳公的身邊面帶微笑,稍稍地點了點頭,
“咱們呀好的都快成一家人了,還說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四郎要是能多來陪我們說說話,我們老兩口可是很高興的呢。”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
忽然陳夫人一拍手,看了身邊的陳公一眼。
“今日念念不在家。”
“念念怎么不在?明知今日石家要過來,未免也太無禮放肆了些,”
聽見自己夫人的話,原本帶著笑意的男人臉頓時嚴厲了起來。石玉寧跟在自己父母的后面抬眼偷瞧著,似乎陳公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失禮感到不快。
“此事主要責任在我,”
看著夫君生氣的模樣,陳夫人連忙開口解釋:
“年前念念便和我說過的,這初三是要去朋友家玩的。結果你看我竟忘了說,說是她石叔叔家要來,”
“你說她這,原本也是事先定好的,這......”
“不打緊不打緊,”
一旁的石李氏聽見陳夫人的這句話,立馬開口接話道:
“是我們來的唐突了些,”
“也不好得叫念念為了遷就我們,就爽了與好友的合約。”
“內子說的是,”石兆成說話,“我們今日來也只是給公和夫人拜個年,既是家樂,也不必過于嚴格拘束了。公和夫人,萬不要責怪念念才好。”
“還是石老弟大度,”
站在階上的男人此時又變了臉色。表情變得溫和和藹,還透露出一絲對于石家體諒的感激之情,
就好像剛才那樣子叫人害怕的嚴苛之情,從未出現過他的臉上一樣。
聽著前面的大人們依舊在談笑風生地說著些不痛不癢的內容,石玉寧緩緩地低下了腦袋,右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
自然是要留飯的。
只是在午飯之前,石玉寧卻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獨自在陳府的花園中發呆。
這幾日天冷,池中的湖水隱隱有冰凍趨勢;底下養的錦鯉不大能看得清了,低下頭看去,只能看見有些發黑的池底,和半池的殘荷。
石玉寧曾經問過陳康念,為什么不將池中這些已經完全枯敗的荷花荷葉去除,等到來年再種新的,這樣看上去也干凈爽利些——可陳康念卻說,是她叫陳公,留下這些殘荷的。
她還說花開花謝自有時,本就是萬物的規律,若無凋謝,何來新生命的盛開呢,
即使新生的必須一環,又何來干凈與不干凈的。
石玉寧想到這里,不由得怔怔有些出神。
“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