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歌》?”
陳康念放下手中的茶杯,皺起了眉頭。
“怎么有這樣的曲子在我們家的?那彈琴的是誰,還不快趕些出去。”
“喏。”
另一邊候侍著的杏女低頭應聲,退步走出去之后,沒過多久,便聽見那琴聲停了。陳康念這才撫了撫胸口。
“還好是我聽見了,要是叫母親聽見了,少不得又要鬧出些亂子了。到時候要是將我藏的東西翻找出來,反倒是我落了這無妄的災難。”
“小娘子放心,”
此時杏女已經轟走了外面撫琴的琴師,又回到了陳康念的旁邊。聽見陳康念說的話之后,她開口道:
“小娘子的東西我都收藏著妥帖,”
“絕不會叫大娘子或是阿郎發現的。”
“我自是相信你的本事的,杏女,”
“只是,總是要小心些的為好。畢竟你知道,我偷偷學著跳舞一事,是絕不能叫母親和父親知道。”
“奴明白。”
杏女垂首,安靜又乖巧地站在陳康念的身邊。
少女的手,彈了彈面前的梨花木桌子。
“上次呼延姐姐送來的那一份胡姬的裝束,我本是藏著好好的;也不知哪個天殺的那日非要去收拾那屋子,結果翻了出來,還叫阿娘瞧見了。”
“阿娘還以為是前幾日叫來家中的那幾個舞姬,背地里和院子中的小廝做了什么不干凈的事情,這才沒懷疑到我的身上,”
“不然,白白浪費了呼延阿姐的一番好意,”
“我又要被關上十幾日的禁閉。”
“唉。”
陳康念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擺了擺自己的手。
“小娘子說的,可是上次,在那位白小娘子前穿的那套?”
“不就是了。”
“那套衣服我很是喜歡的,”
聽著少女語氣中濃濃的惋惜之情,杏女沒再說話,而是半跪坐下,在陳康念已經半空的杯中添了茶。
“唉......”
“小娘子嘆氣,是茶點不合胃口么?”
“倒也不是,”
陳康念那雙白玉磨出似的小手撥弄著碟中的梅子,瞧著是蔫蔫的,打不起精神的模樣。
“方才,”
忽然,她開口說話了,
“那彈《飛燕曲》的琴師,是外面請的,還是家中子?”
“好像是前幾日阿郎在家中款待客人,請的城中教坊的人。許是這幾日還沒離開,還待在府中的。”
“教坊的人?”
“怎么現在的教坊,竟然也教導這樣的艷曲了嗎?”
“這,奴倒是不知......”
陳康念雙手放到了桌子上,撐著自己的臉蛋,眼神遙望著窗外,也不知是什么樣的景色如此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