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白錦兒一拍還在執著地給桌子拋光的林信平的肩膀,看著他又好像受到驚嚇的母雞一樣的飛起來,扶著自己的額頭。
“別擦了,”
“再擦我這水曲柳臺面皮都要給你蹭下來了。”
“水曲柳臺面?”
“咱們這不是城里木匠家最便宜的桌子么?”
“......要你管啊,最便宜怎么了,經摔經造還不吸油,不比別的華而不實的好多了!”
“對對對老板最棒了!”
“......”
“站著,”
看見林信平拿著抹布要往廚房后面走,白錦兒叫住了他。
少年看著已經快要沒自己高的少女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己走來,有些害怕地的往后退幾步,拿著抹布攔在自己身前,
“阿姐,不好吧,”
“這樣陶阿兄會傷心的。”
“別耍貧嘴,我有正經事情問你。”
“嗷。”
“你認識剛才來吃東西那個客人嗎?”
“誰,誰啊......”
林信平嘴里這樣說著,耳根子卻已經紅了,瞧的白錦兒不由得在心里又嘆一聲氣,看來自己是想對了的,
“你真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方才在白錦兒面前能坦然開玩笑的林信平頓時說不出了話來,拿著手中的抹布垂在身前小幅度胡亂地扯著。
“我,我,”
“非要說的話,其實,也不算認識。”
于是,林信平將當時如何和田小荷相遇,以及后面和那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都原原本本地和白錦兒說了一遍。
聽完林信平說的話,白錦兒懷抱著手,抿著嘴上下打量著他不說話——好家伙,這還是個一見鐘情來著。
可是看著面前稚氣未脫的那張臉,白錦兒覺得自己還是很難接受,
這樣子的話從林信平的嘴里說出來。
這時代的人是不是開竅的真的太早了些。
這種感覺,像極了知道自己初中的弟弟,突然和家里已經工作的姐姐傾訴自己在學校暗戀上了新來的年輕老師一樣的恐怖。
白錦兒腦子里想這些的時候,赫然忘記了她在這個地方的身體,也是這樣的年紀。
少年被白錦兒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他小心翼翼地對著白錦兒開口道:
“阿姐,我是不是做的不對?”
“不對?什么不對?”
“就是,”
“我是不是不應該,幫著騙他們?”
“啊?哦,這倒是沒什么關系,”白錦兒回想起見到的那兩個男人,搖了搖頭,
“反正那倆看著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錦兒腦袋里思考著東西,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林信平聽完,忍不住低頭憋笑。
“信平,”
“是阿姐!”
“你知道,那位娘子是誰嗎?”
林信平一怔,
他好像,還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只是記得她的模樣。
白錦兒自然是看見了他臉上那茫然的表情,抱著手嘆了口氣。
“那位娘子,便是前幾日我和你說的,彩莊樓的那位老板娘。”
“彩莊樓的老板娘?”
“嗯。”
“原來是,彩莊樓的老板娘......”
林信平嘴里念叨著,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田小荷的笑臉。
沒想到她除了人長得好看,竟然還是這么一個厲害的人......
瞧著聽完自己的話之后林信平不僅沒有任何清醒的意思,反而連帶著臉蛋都開始微微的泛紅,白錦兒不知道這小子是出了什么問題,還是說自己的話沒有說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