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沒賺的干凈,怎么好叫人走的?
“擾了各位心情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
男人此時轉了過來,對著這些直到現在都還圍在這里看熱鬧的客人們抬了抬手,
“諸位若是不嫌棄,就找,”
他掃了一眼,隨手指了一個小廝,
“找這孩子報個房名,到時候某打發人,給各位客送一壺清歡釀去,權當某的賠罪了。”
“金老板客氣,”“金老板太客氣啦。”
聽見男人的話,圍著的眾人頓時喜笑顏開。
可不是嘛,
這看熱鬧什么代價都沒支付,還白白落了一壺酒什么錢沒花。這樣好的事情,到哪里找去?
嘴上說著客氣的推拒的話,但是男人話音剛落,還是陸陸續續地,他們朝著剛才被指名的那個小廝圍了過去。
男人看了看,負手便要往來時的方向走。
“哎,”
“這位小娘子。”
白錦兒正想離開,忽然聽見剛才聽了好一會兒的熟悉的洪亮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她轉頭一看,正是金老板。原來自己走的路正要從男人的面前經過,白錦兒趕忙往前走了幾步,算是讓開了金老板要走的路。
“小娘子,不去報一報房名?”
金老板爺看見了白錦兒的小動作,挑了挑眼,語氣和順,
“莫不是,瞧不上金某的賠禮?”
“啊不是的不是,”
男人的話叫白錦兒連忙搖頭,
她自然是聽見了剛才男人講的話,但因為自己本就是不大愛喝酒的,又想著這件事情自己純粹是看熱鬧,哪兒有要的人家賠禮了,故而這才沒有要去報房名的打算,而是要直接回到公廳去。
沒想到這金老板卻能記得自己也是剛才站在這兒的其中一員,還開口把自己給攔了下來。
“實不相瞞,其實是我不大會喝酒,”
“而且我覺得此時純粹是偶一發生,與金老板沒什么關系,自然也是不需要金老板賠禮的。”
“哦?哈哈哈哈哈哈,”
“小娘子竟是這樣想的嗎?”
金老板笑著說完這句話,抬手招過一個路過的小廝,
“記下這位小娘子的房名,待會兒,送一份小天酥過去。”
“喏。”
“不不不金老板,我方才說的都是認真的,”
“我知道。”
男人笑呵呵地打斷了白錦兒的話。
“既然小娘子不會喝酒,便嘗嘗我們這兒的小天酥。是金某上長安的時候,從那兒請來的大廚的名菜。”
“我想想,小娘子應該會喜歡。”
“至于小娘子方才說的,不是金某的責任嘛,”
碩大的黑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轉,男人笑著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開口道:
“來了這游舫的客人,便都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