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了一會兒,白錦兒醒過來的時候,
透過打開的窗子,瞧見了外面天色漸昏。
估摸著睡了一個時辰左右,本來是只想睡半個時辰的,但是這個地方沒有鬧鐘,系統也不愿意“貼心”地增加這個功能,
所以一不小心睡過頭,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發生的事情。
少女從十分柔軟的床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這兒的床鋪可比自己家中的舒適多了,回想起自己穿越過來沒多久,這個身體又長大了一些的時候,那時候,便總覺得睡在地上,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特別是冬天。
要是那時候有這么柔軟溫暖的床鋪就好了,白錦兒不由得在心中想。
想來游舫中應該什么時候都能叫得到飯食吃才是,白錦兒從床上站起身,走到放著水盆的角落里潑了一把冷水在臉上,剛從睡夢中清醒的些許困倦頓時消散。白錦兒也沒有將臉上的水珠擦掉,她邁步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熟睡過后的人肚子餓得快,
白錦兒隨便和小廝要了兩道做的快的菜,又要了一壺清茶,便回到了房間中,再次跑去了床上躺著。
不得不說,白錦兒住的這間房的布置相當的好,
陶陽和石玉寧的房間她沒有去看過,但是孟如招的房間她是去過的,
她覺得,沒有自己住的這一間好。
當然,屋中的陳設都大同小異,只是讓白錦兒覺得特別滿意的地方,在于床鋪的位置和窗戶的位置,
以及躺在床上就能瞧見的,窗外的風景。
白錦兒住的這間房的窗戶打開,正能瞧見圍繞著錦官城,蜿蜒而去的護城河。
此時已是春末,
護城河邊的桃花將要開敗,顏色也從嬌俏的粉白色變的深了,變得就像是被漿洗過的布料,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水色。
那是生命即將逝去析出的水霧,似乎是為了在最后殘留在這個世界的一點時間里,讓自己的存在更加的濃墨重彩。
柳枝的顏色也變深了,
只是和即將開敗的桃花不同,那加深了的綠色沒有絲毫荼蘼之氣,反而是蓁蓁向榮的——兩種截然不同氣息的植物結伴圍種在一起時,卻莫名的十分和諧。
白錦兒在床上躺了不一會兒,送飯菜的小廝便敲門過來了。
熱乎乎的飯菜,剛出鍋便抬了過來的。
還好,
瞧著托盤上的兩道菜,白錦兒松了口氣。她還真怕自己隨便的只交代了一句要做的快,廚房便又做了什么自己不大吃得來菜式送來。可是打眼看了看,一道薄治香煎百物,還有一份燴白菜,加上自己要的一壺清茶,
竟然還加送了一小碟糟菜。
算上上次劉饕帶自己去東市時品嘗的那一道糟菜之外,這是白錦兒嘗到的第二道。不知為什么,白老頭好像從來沒做過糟菜,也沒有教白錦兒糟菜的釀制方法,
不過吃起來,味道倒是極好的,帶著濃濃的酒香。
對于白錦兒這樣不太喝得慣酒水的人來說,糟菜明顯就是那個退而求其次的上上選擇。
這道糟醉菜糟的是鴨肉,鴨肉獨特膻氣被酒味壓了下去,整道菜嘗起來豐潤香甜;而那薄治香煎百物,則是其中肚片和咸肉最是好吃,
白錦兒吃下去一整個白面的蒸餅,滿意地舔了舔嘴唇。
燴白菜不是清湯燴的,而是用羊骨湯。羊湯呈乳白色,白菜烹煮在其中,如一朵帶葉的白菊花一樣地綻放開,其中還撒了切碎的羊肉末。白菜已經燴煮的吸飽了羊湯,白錦兒用筷子撕下一小塊來送入口中,
還挺燙口。
羊肉末雖細碎,但是和著白菜一起吃,還給已經燉的軟爛的白菜增添了一絲嚼感。
白錦兒將這幾道菜都吃的干干凈凈,
送來的兩個蒸餅也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