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方才不讓我說,這會子自己又胡說八道起來了,”
“還不自己罰自己個兒?”
“這石縣令家的四公子,哪兒有能害你命來的了?”
“哎,不過你別說,”石玉寧說著說著,忽然一改剛才臉色,變得有些感慨起來,
“這生死的事兒啊,有時候真是說不準。”
“你說說咱們現在世道這樣好,那山間密林中,卻竟也有那賊寇作亂的。聽說梁州城固縣余縣令的小兒子,在上咱們這兒的時候過那什么雙蛇澗的時候,竟被不知從哪兒沖出來的一批人毀了車隊,人都殺了去了。”
“啊?不會吧?”
石玉寧的話叫孟如招瞪大了眼睛。就是白錦兒,表情也有些吃驚。畢竟她雖然來這古代治安不比自己在的那個時代,但是呢日子過的倒也平安舒坦,偶爾城中見幾個小賊,可還從沒見過什么放火殺人這樣子的大事。
此一時聽石玉寧這么一說,
倒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咱們這兒官道這些年了,都沒聽過有山賊這一事啊。”
“你看你二娘子,你都說是官道了,這山賊山賊的,自然走的山道啊。官道上那么多官軍,不時還有府兵壓隊,那山賊就是膽子再大對上咱們正規軍,不也是雞蛋碰石頭的?”
“那日啊,聽說是余縣令那兒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又好好的大路不走,非伙著幾個伙伴要車夫往山道走。走山道又走哪兒不好,非選那雙蛇澗,說是要去見識見識什么,雙蛇澗的黑白圣君......”
“黑白圣君?”
白錦兒聽見石玉寧口中說了這么一個詞,有些疑惑地開口道。
“丫頭這你就不知道了,”
“那雙蛇澗啊,之所以叫雙蛇澗,除了地形扭繞陡峭如兩蛇盤踞一般,還緣于從前有個去那兒打柴的樵夫,失蹤了三天三夜,第四日回來的時候,卻衣裳襤褸渾身傷口皮膚青紫,到處和人家說,在那澗水中見到一黑一白,兩條大蛇。”
“那樵夫啊,說自己遇到那兩蛇的時候,瞧著那有一人粗細的大黑蛇披著瀝瀝的水珠子出來,張著血盆大口要吃自己,頓時嚇得屁滾尿流肝膽俱裂,是路也走不動了叫也叫不出聲了,只能看著大黑蛇朝著自己壓過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葬身蛇腹的時候,卻又看見那白玉似的打敗蛇也從澗水里出來,攔在了大黑蛇和自己中間。”
“兩蛇竟然就這樣當著他的面面,嘶嘶嘶吐起信子來,倒好像是尋常人,和自己有人交談起來似的。”
“兩蛇吐了會兒信子,樵夫就瞧見那白蛇轉頭過來,碧綠碧綠的豎眼眸子盯著自己,光是叫人看上一眼啊,就嚇的魂飛魄散了。沒想到之后發生的事情,比這個還嚇人百千倍。”
“那打敗蛇竟然口吐人言了。”
“‘你這樵夫,吾等在此歇息被你打擾。你砍去我吾等修煉的樹精,本應拿你性命來抵,但肆意害人性命,怕惹惱了上天,故而今日饒你一命,”
“快快下山去罷,告訴你的同伴,日后這澗中樹木,皆不準再損傷一毫。’”
“說完,那大白蛇就將那樵夫用尾巴纏起,就這么一滾,將他滾出了雙蛇澗。樵夫摔得暈頭轉向又心中驚懼未消,故而才跌跌撞撞,找了這么久才找回家來。”
“后來,那四周居民果然不再去雙蛇澗伐樵,這雙蛇澗的名頭,便這么傳了下來。”
白錦兒聽著,只覺故事雖然好聽,只是像極了三言二拍,聊齋里的論述,但要說是真的,她卻有些難以相信,
什么口吐人言的大蛇什么的......
這又不是修真志怪。
“結果那余縣小兒子不僅是大蛇沒見到的,還害了自己一干人等性命,”
“哎你說說,這可真是得不償失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