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阿翁你在胡說什么!”
聽見白老頭的話,白錦兒立時慌了。她拼命地朝著白老頭使眼色,一邊強裝著鎮定,艱難地小景開口說道:
“錢就在那里,你拿去。”
“我們家里也沒有多少錢,這你是知道的。”
“那些錢你拿走,我保證不會向官府告發你,”
“你放開我阿翁,”
“我們什么都不求。”
“丫頭,你不用說了,”
此時,白老頭再一次說話了。他看著白錦兒,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語調聲音竟是十分的平和,聽不出什么波動和白錦兒那樣子的驚慌無措。
“小子,你聽好了,”
這一次,老人的話,是對著小景說的。枯啞的嗓音帶著沉靜,就好像這一時,并沒有那樣一把鋒利的兵刃,就架在他脆弱的即使用手,也能輕易扭斷的脖子上。
“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你別想從我這里,拿走任何東西。”
“我答應過阿芙,在她走之后,不會再對你有任何幫助,從那一日起,我與你這小子,便不過是過路之人的關系罷了。”
“今日,你闖進我家中,驚我二人,擄我錢財,害我性命,”
“這便是你做下的孽,往后日日夜夜,你都要背負著這樣的罪孽,即使到你死去那天,也不會消散。”
“你要記得,”
“九泉之下,即使沒有人會等你,你所做過的這些事情,也會一直陪著你。”
“你大可將老頭子如一個陌生人一般殺死,”
“我絕不會向你乞求,也絕不會求你留我一條老命。”
“但你若是還有那么一點良知,”
“不要傷害她。”
老人的視線在白錦兒的身上停留,
“你要錢,就殺了我,”
“但只要我活著,這個家里哪怕只是一枚錢,你都不要想帶走。”
萬籟俱靜。
誰都沒有說話,包括白老頭自己,或是他身后的少年,
若不是那柄匕首依舊橫在老人的頸間,白錦兒甚至都要產生那種錯覺,他已經離開了。
可是,
他沒有。
白錦兒的心跳如同擂鼓,震得她耳膜發疼——她盯著那銀亮的光澤,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白錦兒灼灼目光的注視下,那令她驚懼的亮光,卻漸漸掩沒了。
小景將匕首慢慢地從白老頭脖子上收了回來,白錦兒粗略瞥見,他似乎是藏在了身后,只一瞬間就看不到了。
白錦兒咽了咽口水,
小心翼翼地朝前面挪了幾步。
雖然小景已經將匕首收了起來,但是他畢竟還是距離白老頭太近了,白錦兒拿不準他現在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敢貿然就沖上前,怕再一次激怒了他。
可白錦兒剛剛這樣子想,就看見小景,竟然開始往后退了幾步。
這一次,白錦兒不再猶豫了,
她幾乎是用了這輩子和上輩子最快的跑步速度,沖上前去將老人拽到自己的身邊;同時她將老人護在自己的身后,渾身肌肉緊繃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剛才她丟出去的荷包還在那兒,白錦兒并沒有去把它撿回來的打算。她不介意小景就拿著這一袋錢離開,不如說,她希望的就是這樣,
要是他能就這樣拿著這一荷包的錢離開,對于白錦兒來說,便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她眼瞧著那人,同時心中想著那不良人怎么還不來,
只要對面的人有任何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小動作,都會叫少女的汗毛倒豎,
可他始終是靜靜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