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平領著林信云回家,白錦兒則跟著白老頭,爺孫兩人慢悠悠地晃悠著往家的方向走去。
白老頭不時地輕咳聲,為漸昏的天色和往來歸家,嘈雜的人群增添了一絲安詳。
白錦兒手里吃的是沒賣完的薯片,用小紙包裝著,雖然不是新鮮出鍋的了,但是因為沒有一直擺在干燥的柜臺上,所以也沒有軟化,吃起來還是脆脆咔嚓咔嚓的。
“少吃些,”
老人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不然又要上火了。”
“叫你喝藥又不愿意喝。”
“知道啦阿翁,我吃完這些就不吃了嘛。不然多浪費呀。”
“誰叫我說將這些薯片送給吳家那姐弟倆的時候你又不愿意,”
“其實就是你這個狗丫頭想自己吃吧。”
白錦兒嘿嘿一笑,算是承認了。
“你呀,”
“哎呀阿翁,我就吃這么一點,明天就不吃了嘛。”
“誰和你說我要說這件事了,”
“我要和你說的,是林家那小姑娘,信平那小子的妹妹。”
“哦你說阿云呀,”
“怎么了嘛阿翁?”
“你真的要讓那個小姑娘來咱們店里幫忙嗎,”白老頭緩緩開口,“你之前,不是怎么都不同意的嗎。”
“噢你說這個啊阿翁,”
白錦兒說著,將手中的薯片放進了口中。
舌面和口腔上壁相對用力,酥脆的薯片頓時碎成了小片小片;特制椒鹽的味道留在口腔中,花椒粉微微的麻,胡椒粉的香,鹽巴的咸,恰到好處的比例使得三種味道相輔相成,
實在是讓人吃了一片,又想要再吃一片。
雖然白錦兒對于其他口味的薯片也很喜歡,但要說是最喜歡的,還是最簡單的原味。
“我是想,這幾天,阿云不是都在我們這兒幫忙嘛,”
“我看她做事手腳麻利,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比前幾日來咱們店里的那些人好多了,”
“我原先也是想著,她年紀太小了,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所以才會和我說想和我學做菜,”
“可是這幾日看下來,我也有些動搖了。”
最后一片薯片被白錦兒吃掉,她拍了拍手,將紙包疊好,拿在手中。
“所以我想說,咱們店里反正也要招人,不如就讓阿云來試試。知根知底的,又符合我要人的要求。讓她試試,若以后改變了想法,那好歹還有很長一段的時間,能讓她再重新打算自己未來要做什么不是?”
“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老人聽完了白錦兒說的話,沒說什么;他背著手,既沒對白錦兒的發言表示否定,也沒有肯定。
少女眼睛余光,偷偷地打量著身旁的白老頭。
“狗丫頭還記不記得,”
“第一次和老頭子說,想要來店里幫忙的時候,”
“那時候,是多大年紀了?”
“誒?”
白錦兒想了想,
“好像是八歲的時候?還是九歲?大概就是這么大吧。”
白老頭緩慢點頭,算是肯定了她的話。
“看樣子啊,”
“那個小姑娘,”
“未來,說不定真能成,”
“她想陶陽成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