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娘子,”
白錦兒聽見身后有人叫自己,轉過頭去,看見的正是孟金氏和孟如招母女倆。
“孟姨,”
說話的功夫,孟如招已經從自己母親身邊直一個“飛撲”過來,沖到白錦兒的面前,從她手中端著的盤子中,拿起了一個白錦兒做的金黃的巧餅。
“可急死我了,”
少女這樣說著,就要將手中的巧餅放入口中。
“方才看你端著東西出來,我便抓心撓肝了,你個丫頭在廚房待那么長時間鼓搗出來的東西,想來一定味道一定不俗,”
“在上面待著真是累死人......”
“胡鬧,”
孟如招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的孟金氏喝止了,
“口無遮攔,”
“要是叫織女娘娘知道了,小心織女娘娘罰了你。”
“快,啐了重說。”
孟如招立馬噤若寒蟬,聽著孟金氏的話,她乖乖地小聲對著角落啐了一口,口中念念有詞:
“織女娘娘海量,小女方才全是胡說八道,侄女娘娘海量......”
孟如招嘴里碎碎念著,那一邊,孟金氏的目光則投到了白錦兒端著的盤子之上。那上面此時除了剛才白錦兒端出來,自己做的巧餅之外,里面此時還盛裝了望月樓出的巧餅。
望月樓的巧餅是雪白的,用了上好的粉面,
特別是和白錦兒做的巧餅放在一起,愈發顯得好像銀子磨出來的一樣。
一金一銀,
在瓷盤中交相輝映。
孟金氏的脖頸往后靠了靠,
婦人的眼底,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深處,流轉過一絲狡黠。
孟金氏聲極輕的清了清嗓子,
“白小娘子這巧餅,瞧著顏色如此的特別,竟是從前沒有見過,”
“不知白小娘子,是不是有什么名堂好講?”
“孟姨抬舉抬舉了,”
聽著孟金氏的話,白錦兒連忙笑著擺了擺手,
“我想來做菜只顧好不好吃,卻是不大在意這些講究名堂的。只是想著這金黃的顏色好瞧,和尋常的巧餅放在一起也像模樣,”
“便這樣子做了,也論不上什么內涵的。”
“你說的倒是不錯,”
孟金氏聽完笑道,
“這吃食呀,第一重要的肯定是味道。若是味道不好,那就是外形模樣上再玩出什么花來,卻也是忘了本末倒置,倒是沒意思了。”
“既然白小娘子這樣說了,”
“那想來,這巧餅的味道,一定是很好的。”
這母女倆話的核心涵義都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和孟如招的直咧咧比起來,孟金氏說話時候,可就要含蓄的多了。
白錦兒即刻將自己手中的盤子朝著孟金氏的方向端了端;她雙手捧著盤子,對著孟金氏粲然一笑,
“孟姨若是不嫌棄。”
孟金氏含著笑對著白錦兒點點頭,緩緩抬起了右手,保養得當依舊宛如少女一般的手掌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塊金黃色的巧餅,拿到了自己面前。
另一邊的孟如招,看見母親都準備要開動了,她自然也不接著維持剛才那副乖巧模樣了,偷偷地往孟金氏的身后讓了讓。
幾乎是同一時間的,
母女兩人咬了一口手中的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