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的伙計立馬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謝熊和吳小麗的身上,先嘴很甜的說了幾句話,這才迎著二人,要往放著布的柜子那邊過去。
“我們這兒啊南來的北往的貨色都有,您是要什么花樣什么顏色的,我們這兒肯定有您喜歡的,”
“您放心,我們這兒的布都是物美價廉,保證您買回去摸手上肯定中意,”
“對了二位既然是喜歡,這顏色自然是要挑選些喜慶的,”
“或者說娘子是喜歡沉靜些的?配上花樣雖沒那么扎眼,但是也不會太過素凈了顯得人沒氣色......”
伙計高頻率的對話顯然是將謝熊和吳小麗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而親切的語調又在不自覺中叫兩人松懈了略顯緊繃的狀態,很快就被伙計領著,進入了伙計的狀態中去了。
這也是田小荷調教員工最高明的一點。
白錦兒看著謝熊和吳小麗成功地開始選布,自己也踱著步子,在彩莊樓一樓晃悠起來。
她自然是不用買新布做衣裳的,
她的衣服已經足夠的多了。
這一次就只是陪謝熊他們夫妻倆來看看,不過其實主要的,白錦兒也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田小荷。
畢竟自打上次田小荷和自己說過那番話之后,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不過也是從那次之后,
白錦兒也不再多余聰明地管林信平他們之間的事情,而讓林信平自己去發展去了,
但,
每每想到田小荷那時候和自己說的那些話,白錦兒心中,還是會誕生出歉意。
其實仔細想想,
打自己真正認識田小荷開始,人家就并沒有對自己,或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做什么。
相反,和自己懷抱著的惡意揣測不同,田小荷其實一直對于白錦兒,都是十分溫柔有禮的。
唉......
想到這里,白錦兒撓了撓頭。
她走到擺放著繡好手帕的柜子邊,拿起其中一塊起來端詳。這塊手帕繡制的圖案倒是奇怪,竟然是一只拈花佛手。
這樣的圖案是極少見的,
不過倒是和那塊孟如招的母親給自己的玉佩上的圖案,很是相像。
白錦兒不由得將手帕展開,攤在手上仔細地瞧。
“那可是別處買不到的,”
白錦兒正瞧著,
忽然就聽見自己的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白錦兒渾身一激靈,抬頭看去——一個穿著精致衣裙的女子正站在樓梯上,扶著扶手往下望。
白錦兒有些尷尬,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
“娘子是說,這個?”
“是。”
田小荷扶著扶手從樓梯上走下來,不斷有伙計對她打招呼,田小荷點頭回應,一路走到白錦兒的面前。
“這,其實是,一位僧人定的。”
“這位僧人,有一位愛慕他的姑娘;無論僧人怎么勸阻,那姑娘都難改其心,”
“其心誠摯,天地可鑒。僧人雖說是遁入了空門,但畢竟是有血有肉之人,”
“于是僧人也漸漸被姑娘所感動,起了下山還俗,然后迎娶姑娘的念頭。”
“可惜,”
“那姑娘沒能等到僧人還俗,便害了疫病死去了。”
“僧人托我們繡了這佛手,錢已經事先付過了,可他卻不要這帕子。他說,要我們代為將帕子轉賣,看是哪一位有緣人,能選中這帕子,”
“還叫我們同那人說,”
“莫待無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