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兒把身后擺著的大鐵勺遞給凌山,看著他舀起一大勺鍋里的肉帶著筍,
晃悠幾下把外面掛著的筍甩下去,
只把幾乎全是肉的一勺擓進自己碗里。
凌山沈丘埋首吃的香,徐匪的吃相比起來就斯文的多;凌山和沈丘幾乎都不吃筍,徐匪倒是愛吃,白錦兒看著他吃了許多,
這鍋中一半多的筍,都是徐匪吃的。
“莫叔也吃吧,”
白錦兒和身邊的男人說道。
“你不用招呼我,我還不知道吃呢,”
莫一鐘擺了擺手,對著白錦兒說,“你去給自己拿副碗筷吧,今天這飯吃的久,怕待會兒你久沒時間做自己吃的了。”
“不用了莫叔,”白錦兒搖搖頭,
“我待會兒的去廚房吃幾個蒸餅就得了。這天氣,別的也涼的快。”
“嘶,你這丫頭,我叫你吃你就吃,哪兒那么多話?”
“去,給自己也拿套碗筷去。”
白錦兒猶豫著要不要動,
她確實也餓了,只是這么幾個月下來,先伺候著凌山他們吃完飯,白錦兒倒也餓習慣了;她正思考著的呢,就看見低頭猛吃的凌山抬起頭來,嘴里還嚼著一塊肉,
“去吧小弟妹,”
男人對著她揚了揚下巴。
“這大風雪天的,要是還叫你看著咱們爺們兒幾個吃飯,那也太不是人了些,”
“況且你多吃些,我聽人家說啊,這婆娘想孩子養的好啊,那必須得是多吃。”
這句話叫白錦兒心中一緊。
“哎大當家。”
白錦兒應了,去廚房也給自己拿了一套碗筷。
“小弟妹啊,我說,”
剛送進嘴一塊小塊些的肉,白錦兒就聽見沈丘和自己說話。
“何事二當家?”
“上次你去給我家那個婆娘做的那什么,你再去給她做成不?”
沈丘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對著白錦兒說道:
“也就那天你去做的那些她吃了,后來做什么啊,她都只隨便喝點粥,”
“這兒哪行。她餓著沒事兒,要是把我孩兒餓到了可怎么成,大兄你說是不是?”
“又不吃東西了?”
凌山吃著東西,斜著眼看了沈丘一眼。
“怎么這么麻煩。”
“可不是,”
沈丘的眉頭緊縮,沉著聲音說道:
“那當年十一娘懷的時候,她可勁吃,都不消我操心,什么養胎安胎的事情,都她一個人琢磨忙活。”
“唉,可惜就是啊,她這個人福薄,”
“那孩子啊,就是生不下來。”
“生不下來?”
聽見這句,白錦兒沒忍住疑問道。
凌山看了白錦兒一眼,悠悠地說:
“懷了十月,到臨盆那孩子是怎的也生不下來,”
“好不容易生下來,十一娘命是保住了,孩子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