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這邊,還有還有!”
“哎那個!那個不是放那邊的,端這兒來!”
周圍四處燃著火把,儼然將這兒照的如白晝一般明亮。
白錦兒從早上準備到晚上,一直到這太陽西落,才堪堪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
其間可是一口熱乎飯菜都沒吃上,也就吃了一個半冷的蒸餅,墊了墊肚子。
這會子更是沒空吃什么了,
招呼著眾人將年宴的菜端到大院中的桌子上,白錦兒站在火把下,火光把她的身影映得綽綽。
照著莫一鐘所說的,
山寨過年,照例是要在這大院子中,將無論男女老少的人都聚在一起,分昨日宰殺的豬羊而食。一家子若是有男人,便可分一份羊肉,若是有女人或是孩子,則可以分一份豬肉。
之后是祝酒祭天之禮,然后才可回自己家,守這今年的最后一夜。
這祝酒祭天的禮,聽說還是徐匪的父親當年主張教導的,
在這之前,最多就是分一些肉便各自散去了。
歷來往年,只是把大豬剁小塊做白肉煮了,然后分小碗盛裝到時候方便分食;羊肉就是像白錦兒今早起來看見的那一大鍋羊湯,也是照著小碗分了。
不過今年既然是白錦兒負責了,她自然是多花了些心思。
白錦兒這邊指揮著,將熬著羊湯的大鍋抬到院子里,又把已經分好的豬肉一碗一碗地碼在圓桌上。
她沒照著往年那樣的,把另一只羊也燉了羊湯,而是找了根巨大的木棍,在莫一鐘的幫助下,烤了全羊。
烤全羊本應選乳羊,肉酥才滋味足,
但那乳羊個頭小又難得,可不是給這些人吃的。一整只成年的羊要烤,可比乳羊麻煩的多了。
白錦兒讓莫一鐘將羊分了幾段,同時架上火烤,工作量雖然大了,但是可以保證每一塊都能烤到焦香酥脆而肉質細嫩,
烤好之后再斬成小塊分裝小碗,撒上白錦兒提前調配好的香料粉。
準備好的菜打做好之后就一直放在廚房里燃灶溫著,不到時間不開門怕冷氣灌入走了熱氣,
到幾乎所有人都來齊了,白錦兒才指揮著幾個手腳麻利地把菜抬出來碼好。
凌山沈丘和徐匪自是已經到了的,
凌山今夜總算是穿了件厚實些的衣服,里面夾著的一件帶毛的鹿子襖子穿在身上,愈發顯得男人身材寬大。徐匪照例是一言不發地跟在凌山身邊,唯有想來瞧著精神十足的沈丘,此時看著卻悶悶不樂,
“怎么了老二,這大過年的還喪著一張臉?”
凌山拍拍自己面前這一排的酒壇,早已經眉開眼笑。要不是莫一鐘這特殊時候管的嚴,他可早按耐不住地開一壇先痛飲一番了。
沈丘沒回答,反而是嘆了口氣,
“有事說事別跟個娘們兒似的咿咿呀呀的,怎么,那婆娘病還沒好全?”
“阿兄你要這么問啊,我還真他娘的不知道,”
沈丘煩躁地抓了自己胸口一把,說道:“他娘的我沒回進去,就看她躺床上動也不動,娘的我剛開始還以為她死了,嚇得老子趕緊去探了探鼻息,”
“要是真莫名其妙死屋里了,你是我那屋子還能要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