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的人是尹澤,
白錦兒用一直不離身的,陶陽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殺了他。
徐匪趕去的算快,他去到的時候,尹澤還沒有死絕,還好像一只瀕死的魚一般,在廚房的地上掙扎跳動。
有血沫從他的鼻腔和嘴角冒出來,
驚恐和對生的渴望,逐漸凝固在尹澤的臉上。
徐匪如果來時就把他送出去的話,或許能活——或許不能,
白錦兒給他的傷口直接貫通了咽喉,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可沒有這樣能扶死救命的能人。
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尹澤在眾目睽睽之下,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不會兒的功夫,凌山和沈丘他們過來,瞧見這副場景,一絲驚訝從凌山的眼底略過。他看了看地上已死的尹澤,又看看白錦兒,白錦兒此時還是那副模樣,在凌山目光的打量下,緊握著簪子的手緩緩地松開。
“老三,把你的人帶回去,”
凌山沉聲開口,徐匪點頭,邁步跨過了地上的尸首。他來到白錦兒的面前,一只手捉住了白錦兒握著簪子的右手。
察覺到女人身子一抖本能地后縮,徐匪并沒有松開,反而是愈發緊了,他看著白錦兒,灼灼的目光似乎帶著警告。
白錦兒讀到了徐匪傳遞來的眼神,她雖然心神未定,但是理智在這警告的眼神下,總算是回來一些。她總算是放棄了掙扎,任憑著徐匪拉著自己,從這淋漓的地方離開。
渾渾噩噩中,
徐匪將白錦兒送回了屋。
進了屋子,徐匪用身上的火折子點上油燈,一點火苗在黑暗中搖曳而起,原本滯愣如木的白錦兒在看見這點火苗之后,忽然就有了反應。她開始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好像是寒冷中被極凍了的人,肌肉開始發生抑制不住的痙攣。
徐匪送著她坐上床,然后將被子扯過來,披在白錦兒的身上。
青灰色的袍子上,那噴射狀的血跡是如此的刺眼,
徐匪皺著眉頭看了看,想了想,還是沒有動手幫白錦兒將沾了血跡的衣服換下。
“你好生休息,”
他這樣說道,斟酌著開口,瞧著白錦兒雙目無神,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她此時是否能聽進去,
“那邊的事情,我會去處理的。”
說罷,徐匪從白錦兒的身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再次注意到白錦兒右手緊攥的,那個殺害了尹澤的兇器上,
白錦兒平日里是不戴首飾的,這支簪子,徐匪也從來沒有見過。
只是回來的路上到現在,白錦兒卻一直沒有松開攥著簪子的手,上面都是尹澤的鮮血,只是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回來的一路上,已經有些凝結了。
“清洗一下再睡,”
男人這樣說了一句,
“將門窗鎖好。”
說完,徐匪轉身出了門,將房門給白錦兒合上。
隨著門板閉合“啪”的一聲響起,白錦兒驟然好像清醒過來。她忙不擇路地從床上爬下來,沖到窗門邊,將所有的窗戶和門鎖死。
所有的這一切做完之后,白錦兒靠著墻慢慢地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