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徐匪沉聲開口,對著白錦兒微微點頭。
白錦兒松口氣似的笑了,她抿著嘴,朝男人頷首,
“那我晚上便等著郎君來了。莫叔昨日正從土中挖出埋了許久的一壇好酒,我和莫叔討了些,晚上的時候溫了,請郎君佐菜嘗嘗。”
姑娘說著,對著徐匪行了一禮。
這是山下長大的人才會的東西,也是白錦兒與其他人最鮮明的區別之處。她從山下的世界來,見過山上的人沒見過的東西,行著山上的人不會的禮,
徐匪在白錦兒身上仿佛總是能嗅到當年自己父親身上的那種味道,那不是一種具體的味道,
更像是一種氣氛,
父親到死身上都有那種味道,
徐匪在白錦兒的身上,也能嗅到那樣子的味道。
父親的后半生不開心,作為后代的徐匪,能察覺的出來。他就像今日之前的白錦兒,從不發自內心的笑,
他的笑,更多是搪塞母親的借口。
就算是到父親死去,徐匪也從沒見過他發自內心開心的笑的模樣。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他愿意對白錦兒如此耐心的原因——白錦兒第一次見面時候散發出的小小善意,白錦兒身上那種和徐匪父親極其相似的味道,
白錦兒對莫一鐘和凌山沈丘的尊敬禮重,白錦兒對林嬌兒的隱忍和包容,
白錦兒的識大體,
對于徐匪來說,都是十分能吸引人的地方。
當然,他并不是察覺不出,白錦兒對他的那點生疏,所以徐匪也從來沒有逼迫過她一定要履行作為妻子的工作,就是單純的為他打理后院,徐匪也很是樂意了。
現在,白錦兒主動朝他釋放了善意,
徐匪的內心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
白錦兒沒有先走,她面帶微笑的目送著徐匪離開,
直到男人走出了好一段距離回過頭去,才看見白錦兒轉身邁步,走進了屬于她的屋子。
進屋的女人緩慢地將屋門關上后,靠在門上長長呼吸了口氣。
很好,
看來自己對徐匪性格的猜測,目前是沒有出錯的。
白錦兒對自己說道。
接下來只需要慢慢地讓這個男人更完全地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已經完全有了要在這兒落地生根的想法,在之后再實施自己的計劃,也就放心的許多了。
徐匪并不是一個很多疑的人,也是從理論上來說,和白錦兒最親近的人,
白錦兒考慮了幾個晚上,才決定從徐匪這一邊下手。
她緩緩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希望一切順利吧,
她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