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男子會使用的荷包,
白錦兒看了一眼,
便匆匆叫住了他。
“阿兄!”
剛要掀開簾子進車的男人,站住了腳步。
......
“我能看一看你的荷包嗎?”
白錦兒開口說話,已經沒了剛才那種嬉笑的模樣——她和男子說著話,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男子腰間的荷包,
聲音帶著些許的焦急。
“荷包?”
男子愣了一下,手才摸上了他掛在腰后的荷包。
“可以,”說著,他便把荷包解了下來,遞到白錦兒的手中。
荷包落在白錦兒手中,
并不沉,
里面想來裝的東西并不多。白錦兒的心卻不在上面,
她抓著拿到手的荷包,連忙翻來覆去看了個通透,
像是在尋找什么,又像是在確定什么。
“這荷包,阿兄你在哪里買的?”
不知白錦兒是否找到了她想確認的東西,反正這會子她的聲音聽著,已經有了微微的顫抖。
“這不是我買的,”
侍從搖了搖頭,
“這是幾年前,我一個朋友留給我的。”
“一個朋友?!他叫什么名字,他現在在哪里?!”
“額,”
男人奇怪地看了白錦兒一眼,
“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們是在安西認識的,他救了我的命。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
白錦兒下意識將手中繡著牡丹花的荷包攥緊,
“他是怎么去世的?”
“我們在城外遇了一小隊吐蕃人的伏兵,他為我擋了一刀,沒活下來。”
“他,
他是士兵?”
“不是,”
男人搖了搖頭,
“他似乎是逃田的黑戶,入不了兵籍的。只不過他一直跟著我們,一開始我們也趕過他,但怎么也趕不走;看他身手還很利落的樣子,也就漸漸不管他了。
這荷包,就是他臨死之前交給我的。說是在他離家之前,他的一個朋友送他最后的禮物。
我便收下了,一直帶在身上。”
“他葬在哪兒?”
“安西。”
白錦兒握著荷包的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看著她似乎流露出驚疑和悲傷,男子想了想,像是反應過來什么,對著白錦兒開口問道:
“難道,你認識他?”
白錦兒并沒有直接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問出了自己最后一個問題,
“阿兄,你記得,他長什么模樣嗎?”
“我記得,細細瘦瘦的。身上不少疤痕,問他是怎么傷的,他也不說。看模樣不像是純正的中原人,特別是那眼睛,
竟然是琥珀一樣的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