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思早早地就來到了青竹丹楓,
這也是她第一次到這傳說中出入的都是達官顯貴的地方,不算高的圍墻也足以將少女的視線遮擋,
目之所及的,便是一簇簇的竹海。
門開站著個面容和藹,笑容和煦的男人,自己問他話的時候,他回答的聲音也是客氣溫柔的,
聽的何不思好似如沐春風一般。
他說進去幫忙叫白錦兒出來,
何不思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她出來。
不會兒的功夫白錦兒就出來了,
她是早早就起床了的,一切洗漱完畢后,只等何不思來叫自己;靳鶴七甫一走到門口,她就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靳叔我走了,”
“好的。”
剛走過拐角,何不思立馬挽住了白錦兒的手,一臉期待的模樣看著眼前的少女,被她這么一盯,白錦兒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哎,錦兒,
門口的那個男人,就是你的朋友嘛?”
“嗯?”
白錦兒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她說的是靳鶴七,搖了搖頭,“不是的,靳叔是青竹丹楓的人。”
“哦哦,
我看他對你很關心的樣子,還以為他就是你的朋友呢。”
關心?
白錦兒有些啼笑皆非。
“我覺得他人好好啊,說話笑呵呵的,一看就是個溫柔的人。”何不思并沒有等白錦兒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聽著她這樣說白錦兒也就不奇怪,為什么她會覺得靳鶴七對自己很關心了。
真是個單純的人啊,
白錦兒不由得疑惑,
她母親那樣謹慎擔心的人,竟然會教養出這么天真爛漫的孩子。
此時正是朝陽時,何不思出來的時候晨鼓剛敲響,各坊門才準通行——這會子接了白錦兒出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兩少女穿梭其間,
如同漲涌河流中的兩條小魚兒一般。
你硬要說長安城的清晨與錦官城的清晨有些不同,似乎也沒有多么的不同;要白錦兒來說的話,
那就是人大不同了。
錦官城晨起的人們臉上是笑的,悠然地去吃一碗湯餅之后再去啟一日之計。長安城的人自然也不是愁眉苦臉,
但他們行進的步伐卻總是帶著一種洶洶的氣勢,
倒沒有匆匆忙忙之感,
卻也絕無渾然度日的意思。
無論是衣袍華麗還是簡樸,平民百姓還是達官顯貴,邁步走在平坦寬闊的路上,眉眼都是飛舞似的。
擔賣小物的商販業已出門,不時用清脆嘹亮的聲音吆喝一聲;整冠束帶的官員與家人告別,右手執符左手端帶一臉肅然地前去,
白錦兒甚至還瞧見了捧著本書,在坊與坊之間的街道上,來回閱讀的人;那人大聲誦讀著手中的書籍,并不因此覺得羞恥和怯怯。
聽那口音,
好像還不是漢人。
這些都是錦官城瞧不見的景象,
白錦兒一路走一路觀瞧,心中只覺得既好奇又新鮮。
何不思領著白錦兒進了西市,
從眾多已經開門營業的商鋪中來回穿越,她領著自己來到一間不大的店面——比從前白錦兒家的食肆小上一些,
這會子卻已經來客盈門了。
“我們到啦。”
何不思這樣和白錦兒說了一聲就松開了白錦兒的手,自己率先邁步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