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白錦兒挑了挑眉,
白錦兒可是知道喬蘭不為這對夫妻所知的一面的,
看來這小子偷的錢,基本就是送去給這位娘子了。
但白錦兒不打算在這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只是勾了勾嘴角,沒有接話。
“……我與內子商量過了,”
簡單將喬蘭的事情交代之后,男人坐正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對白錦兒說道:
“不知此時,小娘子對我這鋪子可還有意?”
“有的,郎君這鋪子,確實是我看了這么久最合適的一間。我也不瞞郎君所說,這幾日我天天都來這里,也是怕錯過這么間好的。”
“如此既好,”
男人在背后摸了摸,摸出一張交疊四方的紙張展開,隨后攤開在白錦兒的面前,
“我與內子商量過了,小娘子幫了我們大忙,
且小娘子是真誠之人,雖只是身外之物,但此地我們也經營了有些年月了,始終還是有些惦念的。如果要賣,自然還是賣給真正想要的人來更好。
我原先說此鋪子要小娘子六萬五千錢,商量過后,我與內子決定,只要六萬二千錢便將這鋪子給小娘子,
地契房契都已經備好,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這自然好!”
能賺三千錢的好事誰不愿意干?像是怕男人后悔似的,白錦兒飛速地就答應了男人的提議。
“郎君與娘子此事,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哪里,小娘子才是幫了我們夫妻大忙。”
男人含笑,對著白錦兒點了點頭。
……
只要錢契到位,其余的程序便是再簡單快速不過的了。
白錦兒上午去見的男人,中午回去取的錢,
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地契房契兩張紙加一串鑰匙拿在了手中。
兩將紙輕如羽毛,
白錦兒拿在手里卻覺得沉重如鐵——當然自然不是鑰匙的緣故,
這兩張價值萬錢的紙張,
是白錦兒真正在長安落戶生根的證明。
前一世她死的早,剛大學畢業就死了,租的房子給了半年租金,別提有屬于自己的房子了;這一世她十九歲,便已經有了一套在京城的方子,
一瞬間忽然有些恍惚,
難道自己這輩子活的,還不錯?
兩張紙疊的整整齊齊收進懷里,收好之后白錦兒還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
確定沒什么人看到之后她邁開腳步,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
因為原先租的那個鋪子已經退租了,所以白錦兒如今是暫時住在客店里,
她如今要回客店,
打算回了客店之后再好好地把那兩張紙拿出來端詳端詳。
日頭暫落,
原本耀眼的日光變得溫和昏黃了起來,
灑在黃土軋平整的朱雀大街上,仿佛均勻涂抹了一層蠟油。
拉著板車賣雜貨的人從白錦兒身邊走過,
她停下來買了一朵新鮮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