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
“正是。”
“真的假的?!”
嘴里的瓜子磕的啪嗒啪嗒響,白錦兒瞪大了眼睛,還不忘記把瓜子皮從嘴唇上拿下來。
岑溪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街頭巷尾這樣流傳著,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卻是分辨不清的了。”
說的也是,
這種有關別人的八卦傳言,向來是真假參半的,更過分的是九假一真,但九真一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要真是糾結這真真假假的,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選擇這樣的信息獲取渠道。
“你接著說,接著說。”
“那我就接著說了。
那舊宅子里找到的黃金,便成了宋家做生意的第一桶金。依靠著那桶黃金,宋家賣了餅攤,置辦了錦蜀去外地售賣,一來二去幾年下來,真憑著這個,做成了讓宋家發家的第一個產業。
再之后來,便是宋家一路不斷擴大根基,從益州大本營轉向關內,二十幾年的時間能經營到如此盛況,實在是令人驚嘆。”
“哦哦哦,那宋家家主那原配夫人呢,兩人和離了?還是被休了?還是……”
“去世了。”
果然,
家庭八點檔少不了的重要情節,一定要拋棄的糟糠賢妻。
“是正常去世嗎,還是說?”
“額,聽說是病逝的。”
“病逝,什么病,被人下毒了嗎?”
岑溪感覺自己汗都出來了,
自己這個老板怎么回事,年紀輕輕的一肚子古怪想法。
“不,不是,應該不是,
聽說是年輕時候曾經因為太過操勞所以小產過,那時候家里窮沒錢調養,大約是那樣子坐下的病根?我也不大清楚,反正確實很少見到宋家的大娘子出來,后來再有她的消息,便是訃告了。
原配娘子死后只留下一年幼的女兒,卻也不續弦,也不知將那女孩兒交給誰教養了。宋家家主也是個風流的,雖商戶不能納妾,但他在平康坊有不少相好,且在外處豢養了不少外室,
有人說他是怕自己子嗣斷絕,所以想找女人生下一個繼承人。但那些外室凡生下孩子的哪怕是男孩,也不曾見他接回家中去。又有人說他怕是嫌棄是外室生下的,不愿接走。”
“那為何不續弦呢?”
“這就又是一個謎團了。不過我想,即便宋家富可敵國,可出身始終難以改變,況且豢養外室與狎妓的名聲實在不好,又是續弦,想來正經人家的好姑娘,是不會愿意嫁去的。偏偏宋家又與多方官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真要不管不顧地娶一個進來,肯定也是不行的。”
“哼恩——”
吐出瓜子殼,白錦兒挑了挑眉;一直以來白錦兒對岑溪的看法都是讀過幾本書,依舊呆呆有些木訥的人,沒想到他分析起這種東西來還頭頭是道的,讓白錦兒有些意外。
“這些是你聽說的,還是你自己認為的?”
“唔,事情是聽我舅母她們說的,后面說的這些,只是我自己揣測的罷了。”
畢竟是女人之間嚼舌根的話,自己竟然還這么認真地當一件事情高談闊論了起來,被白錦兒這么一問認識到這一點的岑溪頓覺尷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白錦兒瞟了他一眼,
“不必在意,雖說是閑話,但你能注意到這么多細節也還真是厲害。可別小看說閑話啊,還能培養你的思維邏輯能力呢。
不過這么說來,那小姑娘會教養成那副樣子,也十分正常了。這十幾歲正是樹立三觀的重要時期,說不定家里一個正經的大人都沒有,說不定連做什么事情是好的,做什么事情是好的都不知道。
唉,也不知道該說是可憐呢,還說是可恨呢,
畢竟這種性格這種家世,欺凌鄉里魚肉百姓肯定是做得出來的,
令人唏噓,令人唏噓啊。”
“嗯,或許也是吧。”
三觀,思維邏輯能力,
老板娘又說自己沒聽過的詞了,
算了,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