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在年前回了長安。
婚期重新請渾天監的朋友進行了推算,定在了來年正月十六,也正是白錦兒的生日。
白錦兒對自己的婚事,婚禮的大小都不怎么在意,
既然陶家的人說他們愿意全權包辦,白錦兒反倒是樂的清閑。
況且原先她還以為,陶家的人,特別是她未來的婆婆,陶陽的母親,恐怕會開始對自己的行動多加干涉;結果根本沒有,
甚至連一面都沒有見到。
當然,以白錦兒的性格,并不會因此敏感脆弱到對即將到來的婆媳關系多加煩擾,
她相信她自不會有什么問題,而陶陽作為中間調和的人,肯定也能表現的夠好;況且對于自己丈夫的母親,該有的尊重也是要有的,
她不覺得一味的順從或是一味的唱反調合理,
再說了那位婦人,在她小的時候對他們家也多有照顧。
要請的賓客名單她也早告訴了陶陽,
或許陶家要請出席的客人都是所謂,有頭有臉的存在,但白錦兒并不覺得邀請一直陪伴支持自己的好友來參加自己的婚宴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若是陶家有什么不滿,
那就只好麻煩陶陽這臭小子辛苦辛苦了。
將去一趟洛陽帶回來的土產送給了劉饕、岑溪他們幾人后,白錦兒回了趟店里。原本只是想去看看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去的鋪子,順便檢查檢查有沒有什么需要維護修繕的地方,
結果才走到遠遠能看見店門的地方,
就看到有一纖瘦的人影似乎在那里徘徊。
看背影并不是她熟悉的人,白錦兒又走近了些,才勉強將那人影辨認了出來。
說來是意料之外的稀客,
正是和白錦兒有過幾面之緣的宋桂香。
瞧見來人是宋桂香,白錦兒吃驚之余,又多了幾分猶豫和不安;她實在是不想和宋桂香這種人有什么交集,她只來了店里這么一次,白錦兒心中還暗自慶幸呢,
結果就好像是什么魔咒一般,她竟然隔了幾個月的時間,
又尋著過來了。
雖說心中有些忐忑,但白錦兒并不打算因為這點小小的理由改變自己的計劃,
她臉上掛起平日里待客的客套笑容,
邁步朝著少女的方向走去。
“這位小娘子?”
宋桂香仰頭看著眼前店鋪的招牌怔怔出神,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她猛地轉過頭去;瞧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白錦兒之后,
她臉上那種緊張戒備的神色,才消失了。
“我還在想這幾天你去了哪里,連著來了幾天,總不見開門,”
雖說宋桂香的表情看上去沒有那么的嚇人了,但少女好像并不擅長笑——明明這個年紀的姑娘笑起來,應當是最燦爛迷人的,
但宋桂香就是不擅長笑,
哪怕只是單純地扯動嘴角,也會叫她的臉看起來抽搐怪異。
或許不笑的她,看起來還稍微能叫人親近一些。
她此時或許是想向白錦兒散發善意,但就因為這種特質,讓白錦兒反而被她皮笑肉不笑似的表情給嚇了一跳,
不由得懷疑起來,自己怕不是什么時候招惹到這位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