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了大家一遍,看著大家全在注意的看著他了,才開口說話。
這是他做堂主十幾天來養成的一個習慣:“現在,情況越來越糟了,咱們剛開始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現在,想要再擬一個計劃可能也來不及了,這都是我剛開始想的太簡單,累得大家都亂了陣腳。”
他說的話很不像他平時的做風,鞏力在心里嘆了一聲,想到他終于要放棄了,有點失望,他以為他至少可以再挺半個月的。
李東陽又清了一下嗓子,接著道:“咱們的仇家是哪個,到現在也沒弄個頭出來。
鮮于淳生和鐵三思兩家死了幾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做的,不過肯定不是咱們這些人,不知道是咱們堂里隱著個高手還是老爺子的朋友來了,反正人家肯定是把這個仇放在了咱們頭上。
這個我倒是寧可認了,心里憋著的氣也能輕點,真希望這個人能把這三個雜種都做掉,咱們就不用自己在這里忙亂了。”
他用手指插到頭發里,使勁的拗了拗頭,他的頭這些天一直在疼。
想了一下,他接著道:“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再有一個兄弟出事,所以,從今天開始,沒有命令,誰也不能出去。
而且無論白天還是夜里,當值不當值,最少也要三個人在一起,中間要保持十步的距離。”
他看了一眼周冰,周冰向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也笑了一下,有點生硬,然后道:“我們下一步怎么辦,等一會我和軍師還有二少爺商量了再通知大家吧,你們記住我說的話,去吧。”
大家都一愣,也沒有個結果出來,怎么就散了,可是誰也沒敢說什么,起來都出去了,一出議事堂的大門,議論聲便響起來。
等大家都去得遠了,李東陽嘆了一口氣,道:“二哥,我這幾天頭痛的厲害,心里一直很煩,我怕我會做錯什么決定,所以…”
他正視著周冰,“你幫幫我。”他的眼中有一種請求。
周冰又笑了一下,道:“我也頭疼,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會頭疼,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我幫你,家是大家的,每個人都有責任,你不說,我也不會置身事外,你放心好了,有咱們三個人在,這家就倒不了,半山堂就穩得很。”
李東陽點點頭,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鞏力對李東陽這個態度已猜出來了,就是沒想到他做的這么委婉,對他的放得開有點敬佩,也佩服他的手段,不用讓位,把事情就推給了周冰,真沒看出來這個小子還有這一下子。
李東陽臉上又現出神采來,向鞏力道:“軍師,說說你的安排。”
鞏力心里有點討厭他的這種態度和問話方式,口氣中學著老爺子,他覺得李東陽有時有點可笑,像一個正學著做事的孩子。
他在堂里是出了名的不喜歡孩子,所以從來對女人沒興趣,也沒有老婆,他總說那是比做這個軍師還要麻煩幾十倍的事情。
想了一下,鞏力道:“現在也沒有什么好方法,還得看一陣,不知道事情倒底會發展到什么樣。
這幾天,你剛才說的對,只要保證不再出事就行了,不出事,人心就不亂,只要大家心不亂,事情總會解決的,你說呢,二少爺。”
他說了半天,什么都沒說,又推給了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