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溝通之后堂中三人都對楚舒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楚舒也從言語中摸清楚了潭州安撫使司機宜文字易重文乃是王罕的屬官,而另外一位戶曹劉嘉絮同樣是王罕陣營的人。
不過并未從三人口中有聽到老娘所說的那位犯了事的武將張懷恩。
王罕身為一路主官又兼身負重任所以很忙碌,忙碌到楚舒在潭州一連待了三天都未見到他一面。
畢竟送來了大批的軍械物資,所以劉嘉絮倒也大方,直接將城中一間別院讓給楚舒居住歇息,期間易重文有過來一趟,后來就再也沒有人來此。
別院居住的除了楚舒以外還有管家楚忠和李二等一干楚家仆役。
至于來此的廂軍已經被收編為剿匪所用,而一眾民夫則是就地遣散,留在這里平白耗費糧食,這種賠本的事情劉嘉絮身為戶曹自然是不可能做的。
和往常一樣,楚舒正在院子中隨著李二練習簡單的拳腳功夫;
“楚家大郎可在?”
院門外響起問話聲,中氣十足,想必是軍中軍戶。
楚舒收拳站穩,深吸一口氣朗聲回答:“進。”
院門外進來的人也還熟悉,正是當日初到潭州時,打過照面的守將張三。
“秀才,這是府衙讓我遞交給你的信,據說是舒州送來的!”開門見山,張三直接將一封生宣紙包裹著的信遞給楚舒,微微弓著腰。
這是大宋兵將骨子里的習慣使然,面對文人學士,身份地位天然低一等。
“多謝,還請入內稍坐。”楚舒秉持著平易近人的原則,對任何人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尊敬,既不讓人反感,也不令人惶恐。
張三也知道眼前這位是有來頭的人,看著年輕實則也有些手段,不然不可能輕易穿過洞庭湖毫無傷損的抵達潭州。
“不了,府衙還有瑣事,多謝秀才的好意。”彎腰謝過后轉身離開別院。
楚舒瞇著眼,盯著手里的信。
舒州送來的,自己跟舒州扯的上關系的想必只有王安石!
回到屋內,將信拆開后,心底的猜測成為事實;信是王安石寫的,大概內容就是我知道你母親的意思,和你母親溝通了一番,覺得你也算是可造之才,再加上你最近做的一些事情,更是覺得你堪稱可造,所以你在潭州事畢后就來舒州安心學習。
文字言語就像是拉家常似的,但內里透露出幾件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第一,自己的名字已經逐漸被荊湖地區的官場上所流傳;
其二,自己這一趟走的不虧,王罕很大方的將自己的功勞上報了,想必就這幾日要有消息下來!
最后,那就是自家老娘還在家里替自己謀劃,為自己日后能興起而做鋪墊!
既然信是府衙傳出來的,想必王安石肯定也給王罕打過招呼,不然不會在信里點明:事畢,速歸舒州修學。
“怕是王罕不會放人!”楚舒將書信收好,看著窗欞。
一連多日王罕沒有召見自己,但又給自己報了功,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先予之,后必取之。
王安石不想自己的學生陷進這泥潭里,可惜他并不知道王罕同樣是不想放過楚舒這么好用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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