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生就提前恭賀機宜了。”楚舒順著話拍了個馬屁。
易重文沒有接話,只是環顧救生司營地:“不錯,每隔幾日來此,皆有新的事物出現,到也生機充盈,不似他路那種死氣沉沉,你用心了.......”
這句話是肯定了楚舒的功勞和苦勞!
才結束剿匪不久,營地里因戰受傷的士兵皆從厚生院中進進出出;營地外的躺椅上三兩坐著相熟的人;互相談笑。
他們受傷的地方都綁著干凈的麻布,神情也不是如過去那般空洞無物,而是多了些精神和生氣。
自擔任荊湖南路經略司機宜之后,易重文也算是見過很多場面;其中軍營去的也不少;但一座干凈清爽,甚至帶著一點溫馨愜意的救生司,他卻從來沒有見識過…...
這還是一座聚集了所有傷病和流民的營地嗎?楚舒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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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日易重文的囑咐,楚舒一大清早的便出了城;沿著洞庭官道,徑直向北而行;離開荊南路后復又坐船而行;一路順風順水順流而下。
身邊帶著的是當初在路上一同戰斗過的李二和張懷恩。
跟他一樣,張懷恩此去東京亦是候補點卯去的;王罕給他報功,名列第三,就在易重文下面;文書已經發來了,讓他上京。
故而兩人結伴一路同行。
去東京,勢必會經過荊湖北路,所以三人決定在江陵府停留一下;楚舒騎著馬,看著眼前的江陵府城;一身略顯單薄的青布襕衫,勻稱結實的身子倒也感覺不到周圍的清寒。
深秋時節,早已經打霜;口鼻呼出一道道白煙;
臨近城門,突然多出了幾個黑色的小點緩緩移動。
片刻后,只見一行數人和一輛馬車停在三人騎前;見此,楚舒哪里還不知此中坐著的是誰;面帶喜色,趕忙下馬快步走到馬場前站立行禮;
李二和張懷恩見此,亦是跟著下馬候在一旁。
“舒,給母親請安,母親可安否?”言畢,深深的彎腰跪拜在路旁。“孩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
母子二人分別不過一個多月;卻恍若隔世。
看著神色裝束一如往昔,卻已經成為官人的兒子;楚云氏素手捂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溢出眼眶。
“安;為國為家,大郎辛苦了。”馬車里傳出一道好聽的女聲,語氣微微顫抖。
“給大郎請安......”楚家一眾仆役跪倒在地。
楚舒連忙抬手,以示起身,溫言謝道:“都起來吧,各位有勞了。”
“不敢,這是小人們該做的。”外院管事低頭不敢稱勞。
楚舒乃是楚家唯一的兒子,如今更是身為有官職在身的貴人,他們這些仆役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下班祇應:宋階官名。武臣官階五十三階,最后一階就是下班祗應;又稱殿侍;屬于剛剛入流的武官】
【宋朝的官員多有三個頭銜;即官、職和差遣。“官以寓祿秩、敘位著,職以待文學之選,而別為差遣以治內外之事。”官是虛銜用來定俸祿和官位,職是宋朝士大夫的特殊職稱,差遣才是實際職務。宋朝區分文武以階官為準,而不以差遣為準。】
【在宋朝,不存在九品芝麻官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