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司馬光前后竟然上了三次奏折?
‘果然,母親所言無誤,還是要跟他們這些人保持距離,輕易不能交好’楚舒心里做出決定,歷朝歷代對于立儲都是腥風血雨!
“你們說司馬君實此疏可成?”有士子低聲緊張詢問。
方才看了一眼楚舒的那名士子不以為然,搖頭道:“司馬君實身居并州于京都鞭長莫及,且韓簽樞剛拜三司使,田計相亦拜樞密副使,此意已很明顯了。”語氣傲然,盡顯學子本色。
楚舒在一旁聽聞此言,暗暗搖頭輕笑;但對于那士子話語的內容倒是盡數吸收。
韓琦改簽樞密院事擔任三司使、田況改三司使拜樞密副使加龍圖閣學士、翰林學士;
韓琦年輕,鋒芒盡顯;田況穩重持誠,待人寬厚仁和。
“京中要有變局!不能久留......”楚舒心下了然。
念及此,提步動身去往劉沆所居的府邸,路上行人商販多如流水;還未抵達宰相府邸,途中就有異動嘩然。
“什么?王太師拜樞密使?加節度使?魯國公?”
“程參政拜樞密副使?”
和方才茶肆士子討論的話題一樣,學士院鎖院,天子駕臨,降麻拜相;
西府樞密院如今樞密使王德用、副使程戡、同知樞密院事田況;東府政事堂史相劉沆、集賢相富弼、昭文相文彥博、參知政事王堯臣、曾公亮;
“英國公動身了......”也不知是哪個好事者高聲扯了一句。
猶如石頭丟進湖水,濺起漣漪。
陳執中罷相,那可是耗費了整個御史臺上下,接連上書,加上天時地利才得已成功;最后雖然罷相;但尚書左仆射、觀文殿大學士,封英國公,移任河南府,又移任曹州,都沒有前往!
這是在賭氣!
在跟天子賭氣!
牽一發而動全身,來京都時,汪志所言想必并非是空穴來風......
“這是要除相?”楚舒心底一驚!
王德用、程戡、田況;此三人為樞府主官,皆是寬厚之人;
鋒芒的韓琦被移任三司使,而東府同樣鋒芒畢露的那就只有劉沆一人!
革除三弊,清查常平倉,種種手段都凸顯出此人乃是干吏;可惜剛剛經歷了慶歷新政的趙禎,想必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不對,其中肯定是有其他原因,月余時間,怎么可能說變就變?”楚舒再次否定自己剛剛的想法,皺眉思索。
但總是感覺有陰霾遮蓋,想不真切;于是放下一邊,先將王罕所托付的信遞出去。
劉沆身為宰相,門前自然是車如流水,進出皆是綠緋之色;楚舒一介小官,就算有王罕的手書也需得在門房等候。
坐了半個時辰,見劉沆沒有見自己的想法便起身告辭。
半個時辰已經盡到該有的禮節,自己并不依靠劉沆,故而沒有必要再多留。
信已經遞出去,心中事了,轉身回到驛館,不消一會;張懷恩緊忙敲響了楚舒的門。
“劉相被彈劾了!”
【黃昏鎖院聽宣除,翰長平明趁起居。撰就白麻先進草,金泥降出內中書。宋朝拜相需要鎖院皇帝親臨】
【宋代的官職分官、職、差遣;“官以寓祿秩、敘位著,職以待文學之選,而別為差遣以治內外之事。”官用于寄祿,相當于現在的行政級別,僅用于確定待遇;部分有實差的官又叫做職事官,用以區別寄祿官。職是指館職(昭文館、史館、集賢院,秘閣等的職位),加上些虛銜如大學士,學士等,來表示高級文官的清貴地位。差遣才是真正的職權所在,一般都帶有“判、權、知、直、監、提舉、提點”等字,理論上算是臨時性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