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崗架不住凌晏反復哀求,只能勉強同意:“行吧,萬一打壞了你可別告我的狀。”
“不告不告,我絕對不告。”凌晏開心得不行,放下手中的杠鈴,對著松崗敞開胸懷:“來吧!”
松崗活動了下筋骨,心里想著自己來時那個院長小丫頭交待自己的話:
“他是很寶貴的‘貨物’,雖然要你幫他鍛煉體能,可千萬不能傷他太重,差不多就行了,切記不能碰到腦袋。”
嘀咕了一聲“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不怪我”,松崗掄起拳頭,不輕不重地給了凌晏腹部一拳。
看著眼前人驟然黑下去的臉色,松崗在內心嗚呼哀哉:忘了他是個弱雞崽子,自己這一擊雖然已經收住了五成的力道,可難免會讓他傷個不輕。
松崗正準備去扶起連連后退的凌晏,只見后者堅定地伸出手掌示意他別過來,同時腳下虛伐的步子逐漸平穩。
凌晏抬起頭,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絲血絲,眼中卻綻放著熾熱無比的光芒:“太輕了,重一點!”
你都吐血了啊娃兒!!松崗無語望天,第一次感覺打人都能這么憋屈。
凌晏挺起腰板,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示意道:“往這兒打。”
你難道急著去尋死嗎?松崗腹誹道,知道你早晚有那么一天,可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再重一點的話你會暈的。”松崗稍稍正色道,“我一個人能放倒三個種星期的武者,更何況你連種星期都不是。”
誰知道凌晏聽了他這話之后眼睛更亮了,急不可耐道:“那更好!快點打!”
“……”松崗已經無話可說,咬了咬牙,用上了比之前那一擊又多五成的力道,狠狠地砸向蕭默的胸膛。
這一擊已經看得到拳影了,光聽那拳頭帶來的聲響就能知道這一擊究竟有多重,凌晏目光閃爍了一下,閉上眼,暗暗調度出些許星辰之力護體。
“咚——!”
拳肉相接帶動出一聲悶響,凌晏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間像是被阻斷了一樣,等他回應過來這時窒息的感覺后,他已經躺倒在了地上。
凌晏吃驚地摸了摸自己嘴角邊的血跡,他已經用星辰之力護體了,雖說劑量很少,可到底還有些緩沖作用,居然還是被松崗放倒了?
看著那小雞仔般的少年趴在地上盯著自己的血跡出神,松崗以為他是嚇壞了,忙安慰道:“吐點血不礙事,修養修養幾天就好了。”
凌晏沉吟半晌,張口道:“少年吐血,命不久矣。”
松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上前去攙扶凌晏起來,卻被后者拒絕了:“你繼續。”
“繼續什么?”松崗愣了愣。
凌晏訝異地看著他,理所當然道:“繼續打我啊。”
松崗:“……?”
松崗:“你急著求死?”
凌晏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這個肌肉壯漢,道:“我為什么要求死,我惜命著呢,你打我就是了,我死不了。”
說罷,凌晏麻利地從地上咕嚕爬了起來。
松崗瞪大了眼睛,這個少年上一秒還在吐血,下一秒就一臉平靜地從地上爬起來了?還讓他繼續打他?這不是求死難道是……
“……你有什么特殊的精神癖好?”松崗艱澀開口道。
凌晏撇了撇嘴,這回指著自己的腦袋:“往這打。”
松崗深深吸了口氣,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什么正常人,這被打還上癮了,還求著打,不答應還不行。
他活了三十多年,頭一次聽這么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