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魂二體?”
這個名詞凌晏倒是聽說過,是種十分讓人不齒的“邪術”,大意是可以將自己的魂魄分作一主一副兩股,副魂放于他人體內,主魂則依舊置于自己體中,當遇到生命危險時,可以通過犧牲副魂的方法保住性命。
而一旦犧牲副魂,意味著宿主也會跟著死去,所以這種法子向來都是損人利己,算得上不入流的行列。
凌晏雖然知道尋找副魂宿主也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可沒想到這位星主居然會將自己的兒子當做宿主。
但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意味著這個“左副使”才是星主?那為什么之前他出場的時候,場下的人表情并無異樣,似乎并不認識對方一般……
這也太沒道理了,難道前來吊唁的人會從來沒見過星主本尊?
“真是高明啊,星主大人讓公子冒您的名頭頂替了十多年,把我們都騙了過去。”
夏啟也開口冷笑道,顯然心情并不算好。
“雖然早就聽聞過你善于占卜之術,但我還真沒料到你會把十多年后會發生的事情都推演出來!”夏啟搖頭嘆道。
“境界到了老夫這一步,有什么不可能的。”
左副使勾起了嘴角,神色突然變得凌厲了起來,一股滔天的殺意彌漫,似一把無形的刀刃,瞬間就將整支隊伍,包括那幾只抬棺的魔豹虎,都給滅了個渣滓不剩。
這就是星主,永恒光輝,一旦動怒,連手指都不用多抬,就能無聲無息地就地將一切雜魚滅個干干凈凈。
那些離葬坑近的人也同樣倒霉了,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半句,就已經如同飛灰般永久消失在了空氣里。
不僅如此,就連凌晏站的這么遠都感受到了一股從骨骼里傳達而出的畏懼之意,若不是他及時穩住心神,加之有燭照的威力在暗中抵御,恐怕此時他也會忍不住倒下。
即使穩住了身體,凌晏也是汗如雨下,有種身上背負著一座大山的感覺。
這時,身邊那個撐傘的女子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素手輕抬,凌晏頓時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身上的壓力感也消退了很多。
“小啟,你現在的狀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女子替凌晏解圍后便皺著眉轉頭向夏啟說道,語氣中滿是擔憂。
夏啟笑的坦然:“就算是全盛狀態也未必敵得過他,不過你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擊敗他。”
女子這才松了口氣,與同伴互相對視了一眼。
張三嵐推了推凌晏,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我覺得我們留在這絕對是個死,不如現在就跑路?”
凌晏內心動搖了一下,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上那個符文,卻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不能現在走。”
“怎么,難道你以為你都做出這種事了那女人還會容你?”張三嵐低頭看了看圍在凌晏身邊的那四個孩子,嘆氣道:
“扔了吧,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他們根本活不久!”
“沒事,我有辦法。”凌晏道,旋即摸了摸第一個孩子的腦袋,低聲道:“能救一個是一個,我不能見死不管。”
張三嵐瞟了這孩子一眼,道:“這個或許還有些靈智,其余三個一點用都沒有,你自己都還是孩子,能把他們養活?”
凌晏不答,但是也知道自己離戰場太近,所以帶著幾人悄悄遠離了。
星主之間的戰斗,肯定是他不能插足的,否則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恐怕很快這一整塊墓園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場內現在的人也是該溜的就溜。
只不過,凌晏的視線卻一直在沈音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