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王懷看著眼前的烤全牛,怔怔的喃喃道。
“王老您知道?”汪季客緊緊盯著烤全牛面目驚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老夫才會失敗。”王懷點頭道。
這次不等其他人發問,王懷也沒賣關子了直接道:“庖丁解牛若沒有烤制這一步那么本來開始做完那些后,袁主廚就應該切開牛肚給大家看如何解牛,但袁主廚顯然為了烤制全牛做了更多神話般的努力。”
“庖丁解牛之所以是刀工的神話,就是因為里面記載的是說每一刀都按照牛肉生長的筋膜間隙來切割來分割整牛。”
“且不說其中的難度,就是如何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找到那些筋膜間隙就是難如登天的事情,何況還要每一刀都按照那樣來切割。”
“所以老夫我失敗了許多次。”王懷嘆息道:“甚至我還想過,是不是要帶著顯微鏡,一點點的切割。”
廚師戴顯微鏡,那真的只能是說說。
“王老,你說會是因為袁主廚的刀形狀很特殊嗎,畢竟那把刀的刀刃比普通刀薄很多,會不會有這方面的原因。”俞蛟道。
俞蛟試圖為這種神話找一個合理的出口,也因為他喜歡收藏刀,所以對刀具特別關注。
“沒關系。”王老爺子當即搖頭否定,道:“嚴格來說,你得會庖丁解牛,拿到這把刀才有幫助。”
這話說得有點玄乎了,什么叫會的才有幫助,又不是滴血激活的神器。
不光是俞蛟不能理解,在場的張焱、周世杰都有些似懂非懂。
為什么叫似懂非懂,都是會長,還是要留點臉面的,實際就是沒懂。
“你們看那每一塊肉是否都是完整而完美的,就是那些骨頭以老夫的老眼昏花都能看出完全沒有刀痕在上面,是不是這樣。”王懷指著那露出的大脊骨和四肢骨頭道。
“確實如此,那骨頭被烤制的微微焦黃非常完美,表面上一點沒有刀痕。”汪季客眼神不錯能夠直接看到,認真的點頭道。
俞蛟也確定了:“是沒有。”
“這就說明袁主廚是一刀都有沒錯,每一刀不僅切在骨頭與骨頭的縫隙中,還是在筋膜之間穿行,然后完成了這庖丁解牛。”王懷道:“記住是穿行,袁主廚手上的刀太薄太飄,如果沒有準確的掌控能力,反而會成為掣肘。”
俞蛟和汪季客都不是學徒,自然明白刀太飄是什么意思。
但筋膜中穿行,還是牛肉,這實在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世杰,沒辦法,在場廚師與袁州最熟悉的就是周世杰。
關于這點張焱也不得不承認,當然程技師沒和他們在一起,否則這個鍋應該程技師來背。
“好的,等老……我來看看。”周世杰明白眾人的意思,他本來想說老夫,但現場有比他年齡更大的王懷在,所以說了一半就咽回去了。
周會長推開椅子上前幾步來到烤全牛面前。
“袁主廚我能否看一下牛皮的位置。”周世杰鄭重的說,并且稱呼也很鄭重,在正式場合一向如此。
“可以,會長。”袁州點頭,然后以刀挑起牛后腿讓周世杰看。
周世杰看得很仔細,良久發出了和王懷一樣的感嘆:“真的果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