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燴三鮮但菜肯定不止三種,名字由來是三種最主要的:花枝,鮮蝦和豬肉。
三種的鮮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一些雞肝,雞胗這些進去,增加雞肉的鮮美滋味,可想而知這湯該有多鮮了。
端上來的是一個大的湯碗,那是真的大,邊上有兩個耳朵,一看就是讓人端的時候防止燙手的,湯碗表面顏色濃麗,畫著富貴花開的樣子,但是里面的內側卻是雪白一片的,配合著雪白的湯汁,不知道是湯白還是碗白了。
一顆顆被炸的金黃的丸子,一片片雪白的豆腐,黑色的木耳,綠色的韭菜,以及其他的一些配菜,色彩鮮艷,香味撲鼻,材料豐富,與極簡的雪白碗壁形成對比,然后又是外側富麗堂皇的圖案,一繁一簡再一繁,相互交疊,給人以層次豐富的感覺。
“這個味道太香,即使是放香料也沒這效果,它不單純是香,香味還有層次一樣,香而彌久,含而不露,豐而不爛,鮮而不膩,極品。”甘仲嘴里念念有詞,他所說的這個是古籍上對于這道菜的描述。
實際上他對于秦菜中的八珍研究已久,嘗試還原了好多次,也吃過不少廚師做的,有名的,無名的都吃過,但是能夠看得上眼的寥寥無幾。
所以甘仲對于此還是比較驕傲的,因為他所還原的八珍絕對是在歷史資料的基礎上進行的,即使沒有十成十的還原度,但是六七分還是有的,剩下的幾分他覺得是描寫問題。
古人的文筆,都知道一分美可以寫出十分來。
其實甘仲想法是挺好的,自己完成不了,就可以認為是古人描寫太夸張,不會過多糾結。
不像研究庖丁解牛的王懷,糾結了大半輩子,最后還是靠著袁州才釋懷。
袁州的這道菜一出來,立刻就讓甘仲知道了似乎還真不是記載太夸張。
而在甘仲感慨的時候,閆喜亮他們已經十分默契地圍到了菜的旁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吃了起來了。
最亮眼的絕對是一顆顆金黃,顏色大小一致的丸子,夾上一顆放進嘴里,表面焦脆,內里軟嫩,還有豐腴的肉汁涌出來,十分好吃,外酥里嫩不外如是。
“吃到后來這豬肉還帶著隱隱的果香,也不像是用水果腌漬后的味道,倒像是吃水果長大的豬?應該不可能吧,神經病才會讓豬吃水果長大。”閆喜亮心里嘀咕著。
系統表示,他有被冒犯到。
他當了這么多年廚師就沒有見過吃水果長大的豬,偶爾給豬吃一些西瓜皮這些的倒是有,但是那絕對是打牙祭的時候,誰沒事喂豬吃水果,人都不夠吃,能夠吃上好的飼料那都是好的待遇了,再給洗洗澡什么的,都是超好的了。
袁州是不知道閆喜亮有這樣的困惑的,要不然二話不說會告訴他不光是有吃水果的豬,還是各種水果搭配起來,營養豐富,還得專人給按摩之類的,這些都是常規操作,至于什么定期心理疏導之類的這個倒是可以押后再說。
“這個木耳本來以為在湯汁里滾過,應該味道濃厚,說不定還會比較軟,但是吃進嘴里才發現,清香脆嫩,跟其他的材料味道區分開來,特別好吃。”苗中華對于木耳情有獨鐘。
“我倒是覺得這個雞肝味道相當好,軟糯適中,火候恰到好處,湯汁浸潤到其中,加上本身雞的鮮美,十分鮮嫩,簡直可以說是入口即化也不為過。”霍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