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晚上回來,貓兒都要向慈祥的人報告自己的收獲,與從大街上、碼頭上、妓|院里聽到的消息。
“嗯。”
慈祥的人慈祥地笑了。
對她今日的表現,他很滿意。
——一百車牡蠣倒在河里他也不會心痛。
“紅羅戈殺了一名嬰兒,他該死。”貓兒道。
慈祥的人不再慈祥,他臉上的笑容變成疾言厲色:“我們殺人,但無權作評判,更無權越過千面之神,自己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貓兒底下腦袋,虛心受教。
不過她還是被懲罰了。
貓兒金雞獨立,用左腳大拇指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左右兩只手還個舉一個托盤,流浪兒在托盤上不停增減砝碼。
貓兒身子歪一下,流浪兒就捏她屁|股上的軟肉一下。
凌晨兩點,貓兒才疲憊睡下。
......
其實,貓兒該繼續跟蹤下去的,因為沒多久,紅羅戈就在一條逼仄小巷內見到雇傭他的灰袍人。
好吧,貓兒早猜到他可能去見雇兇之人,但她不感興趣。
“你來晚了。”紅羅戈冷冷道。
黑暗中,他的表情看不分明,卻讓對面的灰袍人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他的心情:很煩躁,壓抑著憤怒。
“不晚,我接到你的傳訊就立即趕了過來。”灰袍人淡淡道。
“讓死亡之翼吃掉你這個混蛋吧!那根本不是尸魔,我去過科霍爾,見過死靈術士的縫合怪。”紅羅戈低聲詛咒道。
“那......他們是什么樣子的?”灰袍人好奇道。
“你不知道?”紅羅戈提高音量,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把人頭給我看看。”灰袍人道。
“呵呵,你一直在碼頭吧?那場大火你沒看到?”紅羅戈冷笑。
灰袍人沒有否認,拍了拍腰間錢袋,淡笑道:“我出錢,你辦事,見到人頭給錢,這是約定!”
紅羅戈完好的右手不自覺按上劍柄,低聲道:“大人的腦袋太大,不好攜帶,但我把嬰兒的尸體帶了回來。
你把錢交給我,明天我留信告訴你藏尸體的地方。以我紅羅戈名聲,不會為這點小事欺騙你。”
灰袍人上前兩步,斗篷里的眸子閃過一道了悟的精光,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受了重傷。”
紅羅戈按在劍柄上的右手一緊,沉聲道:“我之前干掉四個守夜人,現在還能再干掉兩個。”
“不不不,”灰袍人連連搖頭,“我只是陳述事實,沒別的意思。你受了重傷,沒法帶太多太重的東西,我能理解。
但你有些過于謹慎,我只想他們死,見到尸體只為了確認這一點。
你不必把尸體藏起來威脅我,我不會貪你的賞金,更不會殺人滅口。”
“是嗎?那就好。”紅羅戈的右手從劍柄上挪開。
灰袍人解下腰間錢袋,直接拋過去,道:“15枚金輝幣,尾款付畢,我們兩清。”
紅羅戈顛了顛錢袋,點頭笑道:“數量正確,我們兩清,再見。”
說著,他謹慎后退幾步,轉身離去。
“嗤——”
突然,黑暗中寒光電閃,熱血飛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