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去南京干什么,不就是為了給你們擦屁股?”趙公子哼一聲,才不是專程去浪呢。
“那現在怎么講?”金學曾著緊問道。崇明本地人口單薄,想要發展全靠外來人口,要是南京下令遣返,可就要了他親命了。
“目前是打點壓下了。”趙昊嘆口氣道:“但我已經承諾,明年不會再從江北各府挖人了。”
這也是趙公子明知道金學曾挖人挖的太過分,之前卻沒阻止他的原因。只靠人口自然流動,增長速度還是太慢,該挖人還是得挖。
金學曾猴精猴精,聞弦歌而知雅意道:“明白了,徒兒這就趕緊把人都派出去,年前再挖最后一波。”
“你個臭流氓。”趙昊哈哈大笑著又踢他一腳,這次是愛的踹踹。徒弟給師父爭臉,師父當然愛他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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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秋收已經結束,金學曾告訴趙昊,今年崇明縣農場共開墾了二十萬畝土地,其中一半是棉田,一半是水田。在昆山農學院培訓出的農技員帶領下,十萬畝水田取得了畝產五石的佳績!
作為剛開墾一年的生田,能達到江南各縣的平均水準,已經殊為不易,不能再強求更多了。
倒是棉田,因為棉花耐鹽堿,對土質要求不高,只要保證日照和灌溉,產量就有保證。崇明島這兩樣都不缺,江南棉紡公司又有豐富的種植經驗,在他們的指導下,棉農們‘精揀核、早下種、深根短干、科稀肥雍’,去年收成就不錯,今年更是取得了大豐收。
“十萬畝棉田,畝產皮棉四百斤,江南棉紡的收購價是百斤一擔三兩銀,真他媽黑……”金學曾喜滋滋的跟師父報賬道:“僅棉花一塊,就收入一百二十萬兩銀子,縣里少說能分個二十多萬兩吧?”
“差不多吧。”趙昊點點頭,笑道:“這下你闊了,可以把縣城內墻貼上磚了。”
“早貼上了,師父下次去看看,還有驚喜呢。”金學曾擠眉弄眼的賣個關子,又做賊似的壓低聲音道:“還有樁收入是萬萬沒想到的。”
“什么收入?”趙昊好奇問道。
“工商稅收。”金學曾小聲道:“這才九月,縣里收到的船鈔商稅已經達十五萬兩,還有門攤稅五萬兩。又是個二十萬兩啊!錢多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花了……”
“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趙昊哈哈大笑道:“才二十萬兩工商稅就樂成這樣?那你將來豈不要活活嚇死?”
“聽說滸墅關一年都收不到二十萬兩……”金學曾咋舌道。
“沒出息,你這可是海運起點啊,超過一個亂七八糟的運河鈔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趙昊白他一眼道:“少跟我這兒賣乖,錢不知道該怎么花,就興教育搞基建。還花不掉就發給老百姓,多少錢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