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縣長不用擔心,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僅憑你自己維系一個度遼營編制本身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距離公祖公離開已經有12年了,就算整個營地的人都跑光了,也在我的預料之內。”李義見狀寬慰道。
這個時代的人當兵,為的無非就是兩種,生存和生活。生存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而生活前面也提到了,寒門子弟想要出頭,拜名師是最好的選擇,比如李義。但顯然,并不是誰都可以得到名師的青睞,那么參軍自然成為了絕大多數人的選擇。
這個時代的軍制,五人為一伍、有伍長,十人為一什、有什長,五十人成一隊,有隊長,百人為一屯,有屯長,二百人稱一曲,有軍侯,千人為一部,由司馬統帥。
雖然絕大多數的時候,以小兵的身份參軍基本上做到軍候就已經頂天了,但這種身份對于一名普通的寒門子弟來說,已經是非常滿意的結果了,不管從身份上還是待遇上。
畢竟,強者或者天才只是少數,普羅大眾才是最多的一方。
只是,雖然李義早已經有了心里準備,但當他真的看到度遼營,以及站在訓練場中等待他的那些士兵時,失望之情還是沒有忍住表露了出來。因為,如今的度遼營實在是太差太差了……
度遼營,雖然從表面看過去,度遼營本身的設置應該就不怎么樣,畢竟只是一個單純的營地而已。只是如今……破敗的柵欄,破舊的盔甲和兵器,臟兮兮仿佛幾年沒有清洗過的軍旗……
如果不是那些打著補丁的軍帳和眼前的這些士兵,說這里數年甚至更長時間沒有人居住李義也相信。
“君候,因為沒有戰事和訓練,所以下官私自做主,沒有將新式裝備發給士兵們。這里,還希望君候原諒。”魏忠充滿歉意的解釋著,“另外,因為發放的軍餉太少,有些年紀大有家室的士兵們……”
“所以有些人就逃了,留下來的也大多自己找了些生計是嗎?”李義接著魏忠的話說道。雖然沒有清點過,不過李義粗略的估算一下,這里還剩下的人頂天2000人。
“不錯,其中絕大部分的人干起了老本行,有些人則在老兵的教導下學習打獵……”魏忠點了點頭說道,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他擔任曼柏縣長已經有20多年的時間了,可以說眼前的這些人,許多人都是他親眼看著,帶著夢想和激情走進度遼營,如今卻成為了這般摸樣。
對此,李義無言沉默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這些士兵并沒有什么錯。12年!人生又有幾個12年呢?尤其在這個平均壽命不過4、50年的時代。
走上前,李義環視了一眼眾人,從他們的眼中,李義看到了畏懼、擔憂、疑惑、不甘還有希望,這讓李義的心情充滿了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