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別騙我,我不怕死。”李華敏認真的道:“我問家里人,他們都不說。我知道的,所有人都瞞著我,那是對我好,但我就想知道。”
曹月皺皺眉:“但我真不知道。”
“醫生!”李華敏著急了,一把掀開了蓋在身上的小被子,大聲道:“醫生,我不怕死,我就想死的明明白白,正常人沒事測什么神經,我又不是神經病!”
曹月盯著李華敏的紅綢唐裝式樣的上裝,看了好幾秒,總覺得有點熟悉的奇怪。
被注意到身上的衣服,李華敏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問:“好不好看?這個衣服是我自己設計的,老人說壽衣要大紅的才吉利,但我五行屬粉紅,就繡邊用粉紅,布料才用大紅,中間的五福捧壽用金色……”
“你穿的是什么?”曹月震驚了。
“壽衣!”李華敏嚴肅的道:“你一會兒給我測神經,要是我的腦子有問題,我就穿這身衣服跳天臺,免得連累家里人!”
李華敏很認真的看著曹月,道:“你好好測,看我腦子有沒有問題!”
“你稍等……”曹月顫巍巍的起身,打開辦公室門,喊:“呂……呂醫生,那個……請你來幫一下忙。”
……
第二天。
呂文斌站在病房外,向來查房的主任匯報:“患者神經吻合狀況良好……”
李華敏半躺在床上,向房外的醫生們招招手。
“老杜進去看下,我們去下一間。你繼續說。”霍從軍過門而不入,將副主任給派進去了。
呂文斌道:“肌腱縫合也沒有問題,強度較高,凌醫生醫囑可以開始早期復健了……”
“就按照凌醫生的醫囑來。”霍從軍沒聽兩句就斬斷了呂文斌的話。他之前就不懂手外科的東西,現在就更放手給凌然了。
在任何一家醫院里,一名醫生如果能將某個術式做上百例,而且優良率達到本地該類型手術的平均值,那都是妥妥的該項專家了,因為你做的同等術式越多,遇到的奇怪情況就越多。更別說凌然的優良率遠超90%。
當然,普通醫院的醫生,要想有資格做某個術式,都可能要花費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而要重復的進行某種術式,不僅需要醫院和科室配合的,還得環境配合。大部分醫院的大部分醫生,每天能分到兩三例主力術式就算不錯了,想積累某個術式到100例,非得好幾年的光陰不可。
也只有到了資深主治的程度,醫生的選擇權增強,在科室的影響力增大,才能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術式,甚至將自己喜歡和擅長的術式,作為本科室的主力術式。
霍從軍是軍醫出身的急診科醫生,看重天賦遠多于資歷,對于凌然的信任感也是與日俱增,因此,他查房的時候雖然認真,卻是很少擅改凌然的醫囑,也就是在病人出現了術后并發癥或其他合并癥狀的時候,才會調整用藥等等。
呂文斌羨慕的腳都內八字了。
在醫院里,大主任對小醫生的干涉是全方位的。可以今天給你放假,讓你和老婆加油搞個孩子出來,也可以明天讓你加班,去看某某病人的屎色是否正宗。要像是霍從軍這樣,能被充分尊重醫囑的,基本都是治療組的組長了。
在云華急診科,就是其他兩位主任醫師,另兩位高年資的副主任。
一會兒,杜主任返回醫群。
“合并神經損傷的病例,凌然是不是可以做起來了?”霍從軍與杜副主任輕聲商量。
杜主任猶豫了一下,問:“剛才的病人表現的是不錯,但會不會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