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初卻是見過凌然手術,笑笑道:“曲醫生有沒有看我們帶回來的視頻?”
“掃了兩眼,沒什么意思。”曲醫生臉色微變,放下了kindle,道:“他現在又要怎么樣?”
薛浩初抬抬眉毛,又低了下來,道:“凌醫生想參與手術。”
“給劉威晨的手術?不可能的,我是他的主管醫生,劉威晨的手術方案現在都沒有確定……”
“老師已經確定了。”
“主任確定的方案,根本沒辦法執行。劉威晨需要的不是普通的跟腱修補術,他還需要用跟腱跑100米和200米的,現在的縫合方案,要么是針對普通人的,要么徒增復雜,平白增加風險,我是不會同意的。”
“老師認為凌然可以執行手術,你不試試看怎么知道?”薛浩初其實不想為凌然說話,但在他的位置上,他是不得不說的。
曲醫生哼哼了兩聲,又搖搖頭,道:“你如果說的是視頻里的技術,我承認是不錯,但那是手部的手術吧,凌然做過足部手術嗎?沒有吧。”
薛浩初露出了微笑:“你看過凌然的手術記錄了。”
曲醫生不情不愿的“恩”了一聲。
“你看過了,應該看得到他的成功率吧。斷指再植是顯微手術領域的尖端了,做足部手術,只會更簡單的。”薛浩初給祝同益院士當大秘,經常要溝通上下,很能拿捏的到醫生們的軟肋。
曲醫生沉默不語。足部手術比手部手術簡單是顯而易見的,因為足大而手小,這在顯微手術中是決定性的。另一方面,足部的功能性是比不過手部的,換言之,足部手術的冗余空間就要更大一些。
如果換一名40歲的壯年醫生,曲醫生此時至少是不會強烈反對,哪怕對方沒有做過足部手術,也不是不可練習的。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是顯微外科專精的醫生,也不可能只做過手部手術,而沒有做過足部手術的。
“曲醫生,您看這樣如何,我們先把凌然喊過來,你帶著他做兩臺手術,咱們再繼續討論?”薛浩初狀似提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曲醫生想了又想,勉強的點了點頭。
薛浩初內心大喜,表面平靜的告辭離開。
再走回走廊的時候,薛浩初臉上忍不住掛上了微笑。他是知道曲醫生的性格的,如果直接說要讓凌然嘗試的話,此事十有**會黃掉,只有通過曲線的方式,才能讓曲醫生同意。
“任你九曲十八彎啊,還不是……”薛浩初念叨著念叨著,想不到詞了,干脆就哼起了歌兒。
……
第二天。
薛浩初專程去將凌然接進了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
怎么說都是院士確定的人選,不管是薛浩初還是曲醫生,都沒有資格斷然否定。
大家都以外科醫生的角度來分析,自然是做一場手術最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