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醫生是希望凌然知難而退的,薛浩初……他只是自以為自己是外科醫生而已。
至于凌然,他剛剛拿到了完美級的跟腱修補術,如果是在云醫的話,早都找霍主任弄到了病人。
但在滬上,凌然就只能入鄉隨俗了。
曲醫生也沒有要卡凌然的意思,隨手丟出幾十個病例給凌然,就道:“你看想做哪個病例,就做哪個……”
曲醫生也是想要展現出全國有數的運動專科醫院的風范來。
如曲醫生所愿,凌然也確實是小小的被震到了。
在云醫的急診科,凌然雖然可以通過霍主任,從多個病例中篩選可做的病例,但多個病例的單位通常是數個,或者十數個,很少有超過20份30份的。
而在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曲醫生隨手拿出來的病歷都有數十個,而凌然分明看到,他的文件柜里,還有更多的病歷塞在那里。
“這些都可以做?”凌然指指手里的病歷,再指指曲醫生的文件柜。
曲醫生沒好氣的道:“能做的都想辦法做掉了,不能做的,你有什么辦法?”
凌然也不確定自己有什么辦法,他向來也不是個喜歡吹噓的人。
在凌然人生的大部分的時間,一名男同學或者一名男性看到他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吹噓自己。
而對于凌然本人來說,吹噓只是浪費時間的流程罷了。
“我們做一個簡單的病歷好了。”凌然從最上面,找了一個最簡單最普通最典型的跟腱斷裂的病歷出來。
曲醫生表情稍霽,心想:算你懂事。
按照他的想法,最多就是讓這個年輕人在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里混一段時間,然后拿個進修的證書回家就好。
如果決定權在自己手里,曲醫生甚至連進修證書都不想拿給凌然。
但不管怎么說,凌然選了一個簡單的典型病例,曲醫生也樂得輕松,表面上就不再追究,笑笑道:“你準備一下,最遲明天下午,我們做手術。”
內心里,曲醫生想的是:這就是你在研究中心做的最后一個手術了。
凌然也知道病人是要術前準備的,點點頭應了下來。對他來說,嘗試性的做跟腱手術,還是需要熟悉一下的。完美級的跟腱修補術,究竟是何種效果,凌然需要實際的手術才能體會。
薛浩初看著兩人涌起的真誠笑容,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因為薛浩初知道,兩個人都是真誠的,而只有一個真誠的笑容,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