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他找來的,吹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曲醫生卻是舍不得劉威晨,看著屏幕,想起此前聽到的,遂道:“凌然應該是昨天做了五例,睡了一覺起來再開始做的第六例。”
“恩,那就再看看。”祝同益說著向劉威晨笑笑,算是將自己的態度表明清楚了。
老實說,凌然昨天說的話,也是提醒了祝同益。
他只是醫生而已,雖然是一名院士,也只是醫生而已,他可以給劉威晨設計手術方案,為他在全國、全世界范圍內尋找醫生,但最終,劉威晨要不要做手術,選擇何種手術方案來進行,都是劉威晨要自己決定的。
祝同益既不能越俎代庖,也不可能比劉威晨更在乎劉威晨的傷情。
現如今,凌然是表現最好的外科醫生,但如果劉威晨不愿意選擇凌然,執意要選擇其他的外科醫生,祝同益也不準備阻止了。
他提供了足夠的信息給劉威晨了,接下來,應該是這個不再是年輕人的體育明星,自己做選擇題了。
手術室里。
凌然的嘴角是帶著笑的。
每做一例手術,都會讓他開心一分,第六例手術做完,取下口罩的時候,能看到凌然滿臉的滿足神情。
“凌醫生做的好好。”戴著灰色折耳兔圖案帽的曉云護士,適時的拍手贊凌然。
住院醫和麻醉醫生也都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住院醫鼓掌,是為了能繼續蹭手術,麻醉醫生鼓掌,自然是因為累暈了,旁人讓他做啥,他就做啥的狀態。
“謝謝。”凌然微微彎腰,感謝了手術組,再道:“咱們抓緊做一下善后,那個,哪位出去提醒一下,下一位病人應該到位了,核磁共振和檢查都要做掉,麻醉方案也做一下,可以的話請全麻。”
臺下護士和麻醉醫生一齊答應了一聲。
“會做醫囑嗎?”凌然又問住院醫。
“呃……會,會一點。”住院醫緊張的嘴型都變了。凌然不在乎是不是有攝像頭,他是在乎的,尤其是想到攝像頭后可能會有同事和上級醫生,甚至可能有漂亮的護士小姐姐和醫生小姐姐,他就更不知道該怎么說話了。
凌然見此,習慣性的道:“頭三天都是二級護理,抬高患肢,再檢查一下病人的既往用藥,冷敷、消腫,明天開全套的生化,凝血和免疫特別注意一下,心電圖,胸片……唔,加做一個核磁共振再看一下。”
“好的,我知道的。”住院醫有點后悔剛才沒有說會,平白失去了一個露臉的機會。
“下一場吧。要等多長時間?”凌然搓搓手,再次變的躍躍欲試起來。
睡醒了以后剛做了一臺手術,現在正是他狀態最好的時候。
示教室內,紀天祿與祝同益也是小聲的討論著凌然的手術。
顯微外科在國內的發展極快,各有流派,是最講究手法和技術的。紀天祿是正值壯年的生力軍,祝同益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各有所長,就著凌然的手術,竟是有無數的話題可聊。
畢竟,光是看凌然的縫合技巧,就讓紀天祿浮想聯翩了。
劉威晨突然下定了決心,手一推輪椅,按下了通話鍵,鄭重的道:“凌醫生,我是劉威晨,能請你為我主刀手術嗎?”
屏幕里,凌然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面上露出猶豫與可惜的神色來,看的劉威晨一陣的不安。
劉威晨的經紀人沒來得及阻止,更是焦躁起來:“威晨,你急什么啊,你這樣子搞,消息會傳出去的。到時候,你讓隊里局里的領導怎么說……”
劉威晨回頭看了他一眼,平淡的道:“領導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