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斌飛速的找了一圈,又將急診科的四個手術室的排期表都查了一遍,再找了手外科的手術單和骨科的手術單,才找到一名符合要求的病人,卻正好是一名跟腱斷裂的患者。
這是一名白領模樣的年輕人,單獨前來就醫,被安排到了2個小時以后,再進行手術。
對于新鮮跟腱斷裂術來說,稍微等待幾個小時甚至幾天都是有的。2個小時只能算是提前做了手術準備而已。
呂文斌立即通知了凌然,凌然再喊了霍從軍,骨科就去通知了病人了。
實際上,這名病人原本就是急診科轉給骨科的,凌然如今做手術非常挑剔,斷指兩根以下的都不做,斷指兩根的還得看時間,以及斷的位置,中指指節以下的都鐵定沒什么機會了。
對于新鮮跟腱斷裂術,凌然愿意做的就更少了。難度畢竟是要低一些的,手術時間還短——倒是今天的情況,顯的頗為適合。
骨科醫生們也無所謂,對他們來說,新鮮跟腱斷裂術既沒有挑戰性,也沒有什么上升的價值——大部分醫生都沒有成為運動醫學專家的目標,那是一項壓力非常大而成功者非常少的工作。
大部分醫生面對新鮮跟腱斷裂術,就是將之當做一次肌腱縫合,而且是人體最粗大的肌腱縫合,難度小的要命。
不過,骨科醫生們都聽說過凌然給劉威晨做跟腱修補術的故事,經過霍從軍的勸說,不僅讓出了手術,而且實時給予了圍觀。
凌然只是洗漱并換內褲的時間,就敲定了跟腱修補術,亦是非常滿意。
他穿了一條純新的內褲,且是45元一條的高價貨,再套上消毒后的洗手服,直接來到手術層,進入骨科的手術室內。
斷了跟腱的小白領正在與提前進入手術室的骨科醫生們聊天,看到凌然,以及跟隨而來的另幾名醫生,立即腦袋亂晃著的問:“凌醫生,你真的給劉威晨做過跟腱縫合?”
凌然點頭說“是”,同時檢查小白領的核磁共振片。
他之前都是大師級的核磁共振閱片(四肢)能力,如今在技能藥劑的影響下,直接提高到了完美級,再看小白領的腳部片子,簡直是無數的細節映入。
“再幫我在電腦上放一下片,給我看看數據。”凌然對巡回護士說了一句,就站到了電腦前。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技能藥劑的剩余時間固然只剩下30分鐘不到了,但對凌然來說,讀片依舊是首選。
核磁共振片的信息提供能力是極強的,而且,大部分的信息都不是提供在打印出的片子里的——如果要將所有信息都打印出來的話,紙張能堆滿房間。
事實上,核磁共振得到的是數據,片子只是將數據處理了以后,方便醫生來的內容。
所以,強悍的影像學專家,在原片的時候,都會參著數據來讀的。
一些影像學的學生讀書讀到博士,依舊在哭的原理也在于此。
當然,讀數據是非常反人類的事,僅就核磁共振的采樣來說,需要了解梳狀函數、矩形函數、離散傅里葉變幻、洛倫茲-高斯窗函數以及其他各種窗函數。
簡而言之,讀書的時候看見“洛倫茲”此君就覺得頭大的孩子,就不要報考影像學專業了,越往上走,洛倫茲越欺負人。
躺在手術臺上的小白領扭捏著,被一群醫生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要不要這么多人啊。”小白領有些不安的抱怨著。
“如果不是今天有這么多人想看凌醫生的手術,你就只能由我來操刀了。”被替換下來的是骨科的主治醫生孫某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主治醫生,但還是有一點點傲氣和比較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