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磁共振中顯示的跟腱斷裂處層次不齊,若是被人挑斷的,那后續的發展就很出人意料了。可惜,結果卻是最不激動醫心的部分——病人胡言亂語,比撒謊好一點,卻比撒謊還要無趣。
“要剪齊嗎?”呂文斌跟著凌然做的跟腱修補術也上百例了,在醫院里,這樣的大助手都是可以嘗試自己上陣縫合的了,對于手術中的各項步驟,自然也是熟的不能再熟。
凌然卻是看著陳舊性的斑塊部分,想了想,道:“他這里應該是以前撕裂過,沒有處理,以至于跟腱的運動能力和堅韌程度都比較差,這一次才會摔裂的。”
“好多人的跟腱斷了都不知道,以為是崴腳了。他這個是部分撕裂,估計就當是崴腳崴的比較厲害。”
“恩,既然都打開了,那就順便給做一個陳舊性的跟腱修補術吧。”凌然迅速的做出了決定。
呂文斌看看表,問:“那重新調整一個時間嗎?”
“不用,20分鐘夠用了。”凌然說著道:“剪子。”
器械護士遞了剪子過來。
凌然找準位置,削剪跟腱,且對呂文斌道:“我把撕裂的跟腱剪下來,用來給陳舊性的部分做修補。”
陳舊性的跟腱修補術,與新鮮跟腱修補術的最大區別,就在于前者往往需要做移植。
將一部分好的肌腱剪下來,填補跟腱缺失的部分。如果是徹底斷裂以后的陳舊性跟腱修補術,兩邊的跟腱收縮以后,要移植的跟腱往往很長。
但是,凌然此時的病人,只是部分的跟腱陳舊性病變,他也只需要做部分的修補即可。
采用的是剪下來的跟腱毛梢部分,屬于廢物利用的范疇,但就困難程度來說,又提高了至少一個數量級。
凌然也不多說話,就不急不緩的操作。
正常醫生是很難做到這種操作的,撕裂的跟腱的強度都沒辦法保證,用來做修補,很容易造成二次傷害。
凌然卻是通過核磁共振了解的一清二楚,傳奇級的跟腱修補術,更是對這樣的操作習以為常。
事實上,凌然現在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用的手法,已是趨近于祝同益院士設計的方案a了。
無非就是切斷的血管不多做縫合罷了,但核心本質,還是減少切斷的血管。
所以,在骨科的醫生們看來,凌然的跟腱修補術似乎是中規中矩的,實際上,他切斷的血管可能只有普通醫生的百分之二十。
即使如此,凌然也只是用了18分鐘,就將病人的跟腱縫合完畢了。
等到縫皮結束,20分鐘剛剛好。
“真快啊。”
“20分鐘?”
“快如閃電呀。”
骨科的小醫生們不吝贊美,凌然的表情卻是絲毫不變,因為小醫生們的贊揚,完全沒有贊到點子上。
“辛苦了。”凌然對包扎之類的活計毫無興趣,全數丟給了呂文斌,再向眾人點點頭,徑自離開了手術室。
“回去把視頻發我。”副主任順手掏出手機,向拍攝的小醫生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