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開著新修好的小捷達,一路堵車,回到了下溝。
下溝內,一樣擁堵。
最多只容兩輛車交錯的巷子,此時滿是來吃飯的都市小白領們。
下溝里的店面換了又換,最后,活下來最多的還是餐廳飯店。
尤其是專供上班族食用的快餐店,在下溝的巷子里一口氣開了四家,令老街坊們怨聲哀道。
人多是件很喜慶的事,但人太多了就糟心了,尤其是快餐店們取代的店面,往往是街訪們看了幾十年的老店了,就算大家都不買那老式的糕點了,卻還是覺得看到糕點店的牌子舒心一些。
凌然慢吞吞的開過食客們的身邊,再將車挺好,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就見診所里竟是排起了隊。
定睛看去,隊伍竟是通向了西廂的小房間。
房間門口,掛著小小的塑料牌子:推拿5分鐘10元,隨到隨按。
再看搬著小馬扎坐著排隊聊天的大爺大媽們,總數超過20人,等于要按2個小時,才能將之消耗了。
“媽,我回來了。”凌然喊了一聲,先上二樓,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喝掉。
“今天回來的早啊。”凌結粥晃悠著從樓下冒出頭來,再蹬蹬的爬上樓梯,笑道:“你媽去茶店了,沒想到你回來,咱爺倆點外賣算了。”
凌然“哦”的一聲,問:“是冬生在做推拿?”
凌結粥點頭:“是呢。冬生這個孩子實誠,寫好的推拿5分鐘10元,他都給人家推拿到10分鐘才結束,這還是后面等的人急的不行,吵著鬧著才減下來的。”
“一次10元?”
“恩,我抽4塊錢,剩下6塊都給他。”
凌然瞥了凌結粥一眼:“冬生才10歲吧,你還要和他四六分?”
“你不懂,這個是規矩。苗醫生都要四六分的,要是給冬生開了先例,隊伍就不好帶了。”凌結粥一副為管理傷透了腦筋的模樣,又道:“冬生是包吃包住呢,我等于是偷偷給他的福利,都不好叫別的人知道。而且,不管病人有多少,我吃住都是要給包的,我這是有兜底的成本啊。”
“我去看看。”凌然是有些好奇的。
推拿學起來也簡單,很多盲聾啞學校教盲人按摩的時候,總學時并不長。醫院里的推拿師學的雖久,但大部分時間并不是花費在推拿技術本身上的,人體解剖等等基礎學的或許更多一些。
比起邏輯化水平更完善的外科學,推拿對于天賦的要求似乎更高一些。
好在冬生從小與被老和尚養大,早就學過穴位等等東西的,所以被凌然一教就會。
但實力究竟如何,凌然也不甚了了了。
西廂。
小沙彌賣力的用推拿,抓法,對付著街坊們的脖子,肩頸和腰腿。
他人小力弱,就要推拿的更準確,才能達到效果。
以下溝診所周圍的老街坊們的耐受力來說,冬生的力量綽綽有余。
由大師級的推拿技術,教出來的學生,在技法上,也是有一些優勢的。
冬生的推拿,沒有凌然立竿見影的效果,在治療方面也是乏善可陳,但是,他還是能保持短時間的緩解效果的。
就算是凌然的推拿,其實也是緩解的成分較多,無非就是緩解的時間長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