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典羨慕的看了看馬硯麟的腰下,道:“腰困了?做手術,可得是有一副好腰。”
“我老婆讀書去了,腰太好手累。”馬硯麟說著握住左慈典的手,道:“左醫生,合作愉快。”
……
六點。
馬硯麟戳開了第一個病人的跟腱。
他用的是achillon法的微創手術,麻醉以后,再給大腿綁了止血帶,就在標記好的跟腱斷裂處做切口。
對普通的病人來說,動輒以月起步為恢復期的祝-凌跟腱修補術并無必要,尤其是到了30歲還沒成為體育愛好者的患者,用微創方式縫合的跟腱,并不妨礙他們在31歲投身體育運動,成績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而對馬硯麟來說,讓他做祝凌跟腱修補術還不足夠,做微創則是綽綽有余了。
就是在骨科里,年輕醫生們也是用偶爾獲得的斷裂跟腱來練手的。
3厘米的開口,比常見的切口略大一點,但也符合規范。
馬硯麟小心的定位了斷裂的跟腱,再將achillon的兩內角合并,從腱周膜與近端跟腱內插入。
“組織鉗。”馬硯麟要了器械,又有些生疏的道:“左醫生,你用紗布清潔外周。”
“好。”左慈典應了一聲,道:“紗布。”
等護士遞了紗布過來,左慈典就將被血液污染的視野清理了干凈,以方便馬硯麟的操作。
對馬硯麟,左慈典要說不羨慕是假的。就像是呂文斌一樣,馬硯麟也主刀的機會在漸漸增加,如果他最終能夠定科在急診而非骨科的話,馬硯麟想必能夠獲得更多更好的機會。
左慈典也想獲得這樣的機會,但他并沒有那么著急。
年齡讓他的精力和體力下降了,也讓左慈典的忍受力提高了。
他相信,自己總能等到適合自己的機會。
嗤。
手術室門被踩開了。
凌然戴著口罩,背著手入內,莫不言聲的站到了馬硯麟身邊。
“凌醫生……”馬硯麟有些心虛。
“繼續做,我看一眼。”凌然是完美級的跟腱修補術,瞅一眼患者的情況,就知道手術的進程怎么樣了——雖然有很多可以探討的問題,但就基礎部分來說,凌然也不覺得需要立即指摘出錯誤來。
馬硯麟正在調整跟腱,以利于縫合,有凌然在旁,不禁慌亂了一些。
凌然默默的看著,并不催促。
漸漸地,馬硯麟也就習慣了凌然在身邊的狀態。
斷裂的跟腱,終于被調整到了achillon的兩根內角之間。
馬硯麟不由松了口氣:“導針,縫線。”
他要開始縫合了。
一遍,兩遍,三遍……
凌然看著他的動作越來越確定,再緩緩開口,道:“又有需要做跟腱修補的患者送來了,馬硯麟一會去接手。”
“又多一個?”馬硯麟高興壞了。
“兩個。”凌然道。
“一天4個跟腱斷裂的患者?”左慈典嘖嘖兩聲:“和過年一樣。”
“都是從粵東來求醫的。”凌然道:“有問題再來找我。”
凌然說完,再踩開手術室門離開了。
馬硯麟卻是不由咂咂嘴,對左慈典道:“東科是粵東的。”
“恩,可能只是巧合。”左慈典的老臉發皺發黃,表情沉穩,像是一顆沉穩的牙結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