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蓬船緩緩駛向了花船。
船上搖槳的依然是那位老叟。
“走吧。”
夏凡縱身跳上蓬船,吩咐了老叟一聲,然后他便站在船頭目光出神地眺望著遠處的河畔。
……
“師父,您沒事吧?”
與此同時,鶯鶯姑娘在夏凡走后不久,第一時間便來到女子的身邊,手忙腳亂地攙扶起女子道。
“鶯鶯,別擔心,師父沒有大礙,只需安心調養上一段時日便能恢復過來。”女子手拿香巾輕抹著鶯鶯哭花的小臉寬慰道。“如那位所言,他若真想殺我,為師早都斃命于那一掌之下了。”
“師父,您為什么要冒著性命危險去得罪那個人?”鶯鶯難過不解道。“難道您就不怕真的死在他手里嗎?”
“呵呵,傻孩子,你以為師父沒有把握的話會去試探那個人嗎?”女子伸手捏了捏鶯鶯嫩白的臉蛋勉強笑道。
“師父究竟在試探他什么?”鶯鶯握住女子作怪的手道。
“師父想知道,他的秉性究竟是不是和江湖傳言的一樣。”女子目光深沉道。
“秉性?”鶯鶯一頭霧水道。
“傻孩子,你只要知道,師父做的這一切都是有深意的。”女子輕嘆一聲,然后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船要沉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拼命尋找自救的辦法。”
“師父,什么船沉啊,自救啊,您到底在說什么啊?”鶯鶯更迷惑了。
“有些事情你以后就知道了。”女子搖搖頭道。
“對了師父,您,您之前對那人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
鶯鶯沒有繼續多想,而是突然支支吾吾地臉紅低聲道。
“師父說了什么話?”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鶯鶯道。
“就是,就是……”鶯鶯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后她終于回過神來,鼓起臉輕輕拍打了一下女子道。“師父就知道戲弄我!”
“是徒兒你太笨了,難道你沒看出師父一直都在試探他嗎?”
女子輕輕敲了下鶯鶯的小腦袋道。
嘎吱——
這時候,船艙的門忽地拉開,女子與鶯鶯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目光同時望向了門口,然后便見啞巴婢女慌慌張張地關上了門,腳步踉蹌地跑到了她們身邊。
“啊啊啊……”
女子與鶯鶯見是啞巴婢女都舒了口氣,而鶯鶯伸手便張開手抱住面露擔憂的啞巴婢女。
“紅兒,別擔心,我和師父都沒事。”
“鶯鶯,這段時間你便閉門謝客,暫且居住在城郊那處隱蔽的院子,到時候我會讓老闞來照看你的。”
女子突然若有所思地說了句。
“師父你是擔心那人會暴露我們的身份嗎?”
鶯鶯這回倒是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以防萬一罷了,而且……”女子漸漸瞇起眼睛道。“師父收到消息,那位家的公子近期要回到南郡了。”
“……那位家的公子要回來了?!”鶯鶯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是的,上次師父用了些手段迫使他離開了南郡,這次他回來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女子目光冰冷道。
“他怎么會在這時候回來了呢?”鶯鶯驚慌失措道。“師父原來不是說過,他至少要明年才可能回來嗎?”
“因為北面敗了,而他也敗給了一個人。”女人沉聲道。“事實上師父也沒有預料到這點。”
“北面敗了?!也就是說……”鶯鶯頓時瞪大了眼睛。
“是的,潁州北面的門戶宛陽失守了。”女人語氣肅然道。“蘇云驍的救苦軍隨時都可能南下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