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將阮永升安置在一處座位后,不慌不忙地朝著沸騰的貴客們賠笑起來。
“各位還請稍安勿躁,奴家這便去彩櫻女兒那邊瞧瞧。”
“哼!天香院那一套可不是怎么好學的!”
阮永升隨意掃了眼周圍,嘴上忍不住叨咕了一句。
對于元春館的彩櫻姑娘。
阮永升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但他卻聽說,彩櫻姑娘初次露面便引得無數豪客爭相追捧,頗有當初鶯鶯姑娘的風采。
元春館見狀。
立刻學起了天香院。
想要見彩櫻姑娘?可以!
價高者得。
結果——
這些豪客非但沒有拆了元春館,反而更加瘋狂地爭相追逐起來。
由此可見。
彩櫻姑娘或許真的如老鴇所言的一樣,又是一個不遜色于鶯鶯姑娘的頭牌花魁!
原本阮永升是想邀請方公子一同前來元春館,目的便是討了彩頭借花獻佛。
熟料方公子始終對鶯鶯姑娘念念不忘。
因此阮永升干脆親自前來。
倘若彩櫻姑娘確實名不虛傳,最后不管說什么他都要拉著方公子見見對方。
一旦方公子滿意的話,好處自然不用多言。
片刻。
大堂的臺子處響起了鑼鼓聲。
滿堂喧鬧的客人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只見老鴇緩緩走上臺前,一臉笑意地宣布彩櫻姑娘已經準備好迎接貴客,接下來便請諸位貴客各憑財力,看誰今夜能成為彩櫻姑娘的入幕之賓。
“一百兩!”
未等老鴇宣布完,臺下馬上有豪客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一百兩也好意思叫出口?一千兩!今夜本公子對彩櫻姑娘勢在必得!”
“一千五百兩!”另一個豪客反唇相譏道。“勢在必得?!某家倒要看看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如何勢在必得!”
“一千八兩!”臺下又有人叫了起來。
“兩千!”
“兩千五!”
“……”
隨著價格一步步抬高,阮永升倒是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目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場中叫價的豪客們。
眼看價格喊到五千兩的時候。
大部分豪客都已經偃旗息鼓,唯獨有三五個豪客仍在一直相互較勁。
“一萬兩!”
阮永升自然是認出了這些豪客。
畢竟南郡就這么大,有這等財力舍得為一個青樓女子豪擲千金的屈指可數,平日里基本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但在他們南郡阮家面前。
比財力?
他針對的不是誰,他指的是在座的各位都是笑話!
阮永升緩緩舉起了手,決定結束這場鬧劇。
“一萬兩?!”
“那不是阮家的大公子阮永升嗎?”
“南郡巨商阮家?”
“嘖嘖,阮家公子一出手果真不同凡響,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必爭了。”
競價的豪客們見是阮永升出價后,彼此都不約而同地搖頭作罷。
即便他們確實有財力競爭下去,可他們卻不想得罪了阮永升,畢竟他們與阮家多少都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阮公子出價一萬兩!如果還沒有高出這個價格的!那奴家就要恭喜阮公子成為今夜彩櫻姑娘的入幕之賓了!”
臺上。
老鴇幾乎都要笑開了花。
眼看老鴇準備一錘定音,角落處忽然響起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三千兩!”
話音剛落,立刻引得大堂內的豪客們一片嘩然哄笑。
“三千兩?!”
“哈哈!兄臺莫非是來故意攪局的嗎?”
“兄臺你耳朵有問題嗎?人家阮公子明明叫的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