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大卸八塊的薛冉。
那一刻。
薛澤完全失去了理智。
要知道,這是他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偏偏他就這么讓人殺了?
就這么死了?!
薛澤根本都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看著薛澤抱著自己兒子頭顱痛哭的場面,柳紅袖的內心卻毫無波瀾,盡管表面上她還是作出了震駭哀傷的模樣。
別院并非是金鯊幫的私產。
院中關于柳鶯鶯的存在痕跡都已經抹除。
即便事后薛澤追究起來,柳紅袖都能應付過去,前提是薛澤沒有發狂。
何況就算他發狂了。
柳紅袖都照樣怡然不懼。
因為她傍上了一根更粗的大腿。
良久。
薛澤漸漸陷入了沉默。
但在場的人誰都不敢打擾薛澤。
“陰煞宗!老子要讓你們給我兒償命!”
不知為何。
薛澤猛地仰天怒嘯起來。
看樣子。
他是從薛冉零碎的尸體上發現了陰煞宗功法留下的痕跡。
或許。
他同樣從驛站鎮武司之人的死聯想到這是來自于陰煞宗的報復。
翌日清晨。
別院里的尸體都收拾了干凈。
而薛澤早已帶著自己兒子的尸體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別院。
“你怎么看?”
河岸邊上的碼頭處。
夏凡悄然出現在柳紅袖的身邊道。
“有點奇怪。”
柳紅袖遙望著江心島的方向輕聲道。
“薛澤走后,我無意中想到了一個問題。”
夏凡手里拎著一壺酒飲了口道。
“假如,昨夜我和你沒有出現在別院會怎樣?”
“恐怕痛苦的人便不止薛澤一個了。”
柳紅袖自然明白夏凡的意思。
到時候估計她都和薛澤要同病相憐了。
因為沒有兩人的出現。
鶯鶯必死無疑。
“然后,你和薛澤估計會同仇敵愾向陰煞宗展開報復吧?”夏凡似在自言自語道。
“或許會吧。”柳紅袖苦笑道。
“薛澤,代表畫眉舫的你,慘遭陰煞宗屠戮的鎮武司,以及薛澤暗中投靠的玄陽宗,四股勢力加起來對付陰煞宗,你覺得陰煞宗都承受住你們的報復嗎?”
夏凡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
“……公子,你懷疑這是有人刻意為之的結果?”
柳紅袖瞬間明悟道。
“之前我也沒想聯想到這方面,只是這件事情卻總讓我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夏凡嘴角微微上揚道。“后來我想起來了,這有點像我在宛陽經歷的遭遇。”
“有人在挑動戰爭。”
柳紅袖美眸一縮。
“我想不止會是你們。”
夏凡懶懶地伸展了一下身體道。
“這段時間,派人多收集一下其他各地的宗門情況吧,如果這段時間都發生了類似的事情,那么……”
“這個江湖要徹底亂了。”
柳紅袖神色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