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鯨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敢恨,也不敢罵,只能自認倒霉。
管家又道:“他們送老爺回來時還叮囑,待老爺醒來,一定要第一時間去見潞王爺。”
“我……”張鯨欲哭無淚,欲罵無膽。
“他們還說,潞王爺要考老爺學習心得呢。”
“什么?”
“就是學習掙錢的心得呀,潞王爺到底教了老爺什么妙法兒?”
“滾!”張鯨氣不打一處來,大聲怒斥道,“你信他們!”
娘的,還學習心得?心得個屁?都教什么了?挨餓,挨凍,暈倒,不省人事,掉進水里了……
特么地還要問學習心得?怎么不去死啊?
管家也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只好唯唯諾諾地提醒道:“潞王爺讓去,老爺不能不去啊。”
咳咳咳……
張鯨氣得直咳嗽,渾身顫抖。
“老爺,老爺,”管家擔心,“要不我去慈寧宮一趟,請求潞王爺高抬貴手,待老爺退燒了再去匯報。”
“不必了。”張鯨怕節外生枝,潞王爺這人太不靠譜,還是說什么照做什么吧?
張鯨忍疼,掙扎著爬起來,同樣不讓任何人跟隨。
他獨自一人搖搖晃晃地去了。
那一刻,他真的想死!
……
朱翊镠很悠閑,趙靈素在幫他捏腿,陽康在幫他捶背,付大海后面乖乖地站著。
忽然見張鯨踉踉蹌蹌地進來。
朱翊镠語笑嫣然地道:“小鯨啊,你才醒呢?”
“潞王爺,是,剛醒就過來了。”張鯨這次來沒有下跪。
朱翊镠不以為意,只是批評道:“我說你的抗壓能力咋那么差勁呢?看來教你掙錢的法門之前,還得先教你鍛煉身體啊!”
張鯨一副死了娘似的表情,不知說什么好。心里直罵:娘的,挨凍挨餓的又不是潞王爺,站著說話不腰疼,哼!
“昨兒個本來是要戶外燒烤的,結果被你給攪黃了。小鯨你這個人啊,不是師父說你,你真不招人待見,虧得我愿意收你為徒,日后好生調教還來得及改正,要不然你得有多討厭。”
我呸,呸,呸……張鯨心里不知呸了多少口,潞王爺啊潞王爺,你自己什么樣兒的人,難道真的沒點逼數嗎?還要臉不?
“來,小鯨說說,昨天你都學到什么了?”
“……”張鯨恨不得跳起來拼命,怔愣地望著朱翊镠。
見張鯨一副吃癟的神情,朱翊镠轉而問道:“付大海,小康子,你倆昨天學會了什么?”
“潞王爺,我們都學會了釣魚。”付大海和陽康齊聲答道,好像提前練習過。
哦,不是好像,是確實練習過。
朱翊镠沖張鯨陰陽怪氣地道:“看看人家,我就沒資格做他們倆的師父嘛,你咋一個字兒都說不上來?師父教你釣魚,你可倒好,讓魚給你釣到河里去了,這傳出去太有損師父的名聲。”
張鯨又氣又恨,心里有一肚子話,但不知從何說起。
也不敢說。
繼而,朱翊镠又嘿嘿一笑,喃喃地道:“小鯨,你是不是沒能理解師父的意圖啊?”
“請問潞王爺有何意圖?”張鯨終于回應了一句。
“小鯨啊,掙錢如同學習一樣,除了需要天賦,還需要勤奮刻苦,不急不躁。你知道掙錢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嗎?”
張鯨搖頭。
咳咳。
朱翊镠擺出一副師長的樣,清了清嗓子:“來,師父好好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