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鯨硬著頭皮,倒是也想聽聽朱翊镠到底能胡謅出什么來。
最多不就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玷污自己的耳朵嗎?反正來都已經來了,不妨聽聽。
付大海和陽康倆也是豎起耳朵像個好奇寶寶,心想潞王爺莫非還真知道掙錢的最高境界?
看看,他臉色一點兒不紅。瞧他那樣兒,心跳肯定也很勻和。前面說的那句話,什么天賦啊、勤奮刻苦啊……貌似有點道理誒。
只聽朱翊镠悠悠言道:“劍術的最高境界,叫作`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卻能殺人于無形`,對吧?其實這境界同樣適合用到掙錢上,就是說,有一種掙錢的境界叫作`心中無錢`。掙錢的最高境界,也正是這四個字:心中無錢。”
“……”張鯨聽了一頭黑線,潞王爺果然能胡謅啊!
付大海和陽康面面相覷,表示聽不懂,什么鬼邏輯?
心中無錢是掙錢的最高境界……要這樣推理的話,那心中沒有女人卻正是想女人的最高境界嗎?
忽然,朱翊镠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就知道以你們三個的智商,壓根兒聽不懂。”
張鯨觍著臉道:“潞王爺,徒兒是真的沒聽懂。”
“好!關于掙錢,那師父給你兩條建議:第一,去為他人解決一個難題;第二,將全部的精力集中在自己知道的、能做到的和擁有的東西上。做到這兩點,你就不愁掙不到錢了。”
張鯨很想罵人,心里頭其實也早已經罵開了。
漂亮的話誰特么不會說呀?關鍵是落實啊!
就算說說無妨,可與昨天帶他去護城河邊釣魚有什么狗屁關系?直接告訴他這兩條建議不就完了?害他凍得半死,又掉進河里,小命兒都快沒了。
想來想去,沒別的解釋,就是故意折磨他。
張鯨越想越氣憤,心中的烈焰熊熊燃燒。
“現在明白了嗎?”朱翊镠優哉游哉地問道。
付大海和陽康兩個都搖頭。
張鯨如是般回道:“潞王爺,您能不能舉一個具體的例子?這樣籠統地說,徒兒實在不明。”
“例子嘛,那簡直太多了,就比如增設全國礦山一事。”朱翊镠看似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神情。
張鯨卻不由得一激靈,咋又突然跳到礦山一事上?
“你們看,開礦山能為當地解決許多居民甚至流民的就業問題,同時還能增加財政收入對吧?這就是在解決他人的難題。”
“對對對。”張鯨當即附和,雖然他尚不明白朱翊镠說這話的意圖到底何在,但就是喜歡,因為他要為下一句話做好鋪墊。
張鯨話鋒一轉:“只可惜張先生決意讓萬歲爺裁撤關停了全國許多處礦山。”
“哦?是嗎?為什么呢?”朱翊镠故作驚訝。
給張鯨設好一個套兒,等著他往里面鉆。
張鯨回道:“當地刁民總有鬧事的,張先生害怕引發民變。”
朱翊镠道:“能為他們提供一條謀生的活路,為什么要鬧事呢?”
“礦山上的工作很辛苦,那些刁民又總是抱怨分配不均,沒有紀律可言,很不好管理。”
“哦,小鯨還知道挺多的哈。”
“徒兒總負責這事嘛。”
“礦山掙錢嗎?”
“……”張鯨微微一滯,感覺好像哪兒不對勁。
他只能回道:“一般般吧,也不是很掙錢。”
朱翊镠擲地有聲地道:“那師父告訴你,這世上除了開銀行,就沒有比開礦更能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