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兵士一聲應諾就要動手,慌得張勛全磕頭如小雞啄米,苦苦哀求:“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
徐來哼了一聲,斥道:“洪武皇帝爺親自制定的《大明律》,在籍軍士嫖者當斬,打斷你的雙腿,還是本官對你的通融,拖下去。”
“大人既是這樣說,可小人不是在籍軍士啊!”
“你不叫張勛寶?”
“小的叫張勛全。”
“那你為何冒充軍士?”
“不是冒充,是,是頂替。”
“誰給你的膽兒,敢頂替軍士?”
徐來明著是逼問張勛全,眼睛卻斜乜著蔣三元。
這時候蔣三元早已是如芒在背,額頭上黃豆般的汗水直往下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張勛全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可讓他如實招來還能怎么辦?
堂里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徐來又問道:“你是張勛全,那張勛寶去了哪里?”
張勛全見蔣三元臉色蠟黃,平時張牙舞爪的甚是威風,這時候卻是一副膿包相不敢吱聲,只得硬著頭皮答了:“張勛寶兩天前死了。”
“那是誰讓你頂替的?”徐來又問。
張勛全望著蔣三元,不做聲。
至此,徐來已全部明白了,不過今兒個他也沒心思審理此事,還要肅清街道尋找趙靈素的下落呢。
于是吩咐屬下將張勛全先押下去收監嚴加看管。
當兵士押著張勛全退下時,一旁的胡芬幸災樂禍地笑了,不料恰好被張勛全看見了。張勛全氣憤不過,頓時螃蟹心理起了作用。
“大人,小的還有事要稟報。”
“什么事?”徐來道。
“這位老鴇是開窯子的,她拐賣良家少女。”
“是嗎?”
“大人,千真萬確。小的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張勛全接著將趙靈素的事講了。
只是講的時候他已經記不得趙靈素名字,用“她”或“那少女”代替,但趙靈素的話他還是記住了。
當徐來聽到“她說自己是當今慈圣太后娘娘的侍女,后賜予潞王爺為婢女”時豁然站起,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叫,叫……”張勛全實在記不起來。
“她說叫趙靈素。”胡芬答道。
“你確定?”
“人是我收的,我當然確定。”
“好你個老鴇,你真是嫌命不夠長是吧?”徐來當即盛怒,“我看你此生是掙了錢沒處花的命。”
“大,大爺,”胡芬慌神了,“你的意思是,趙靈素真是……”
“廢話!”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徐來打斷了,“來人,傳我的命令,巡警鋪全體巡卒出發,立即前往窯子街,給我將整條街給封了。”
這下子,蔣三元、胡芬、張勛全都知道真的闖了大禍。
比冒名頂替的禍還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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