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刻意保持鎮定,他感覺來得太突然了……“鄭淑嬪”三個字,絕對可以讓他精神為之一大振。
“小舅子,我和公主都想問你一個問題,而且鄭淑嬪也讓我們來問你。”嚴永凡一本正經的模樣兒。
“你們見過?”
“當然。那天我與公主要去找皇兄理論,剛好被她截住,勸我們不要去。”
接著,嚴永凡將那天遇到鄭淑嬪的情景及對話回憶般地敘述了一遍。
雖然不是一字不漏地敘述,但鄭妙謹的意思嚴永凡肯定傳達清楚了。
敘述完后,嚴永凡一副認真中夾含著幾分八卦的神情,問道:“小舅子,你與鄭淑嬪之前認識嗎?為什么她說與你深入地交流過?而且看起來她好像很了解小舅子似的,真是奇怪!我與公主都感到納悶兒不解呢。”
深入地交流……盡管嚴永凡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可朱翊镠并不想說。
關鍵,他不知道怎么說。
可是,即便讓他說,他也沒有信心說明白。開玩笑,連馮保都沒說呢。
更不會對嚴永凡說透。
所以面對嚴永凡如此多的疑問,朱翊镠利索地打了一個太極:“這有什么奇怪?之前皇宮里還有不認識我的嗎?是不是?誰還不了解我幾分?”
這本也是事實。
皇宮里哪有不認識朱翊镠的?
嚴永凡似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他又不解地問道:
“可小舅子,鄭淑嬪為什么要幫助你而不幫助皇兄呢?”
言下之意,鄭妙謹應該幫助萬歷皇帝才合情合理。
朱翊镠不以為然地嘿嘿一笑:“姐夫怎么就認為她是在幫助我呢?她明確告訴你們是在幫我嗎?”
嚴永凡微微一滯,笑了笑說:“那倒沒有,不過我感覺她是在幫你呀,她還信誓旦旦地說你自己能搞定,讓我們不要給你添亂呢。”
有為了掩飾的成分,朱翊镠如是般道:“非要說她幫我倒也沒錯,畢竟幫我成全我就是幫皇兄成全皇兄嘛。倘若皇兄與我真的鬧什么不愉快,皇兄的面子往哪兒擱?我都已經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了,皇兄還不放過我,這讓世人怎么看?所以鄭淑嬪說得對,你與二姐去問皇兄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嚴永凡點頭道是:“我與公主后來也想通了嘛,其實當時只是公主著急,那主張我一開始就不大贊同。幸好我與公主沒去問皇兄,事后想起來,以皇兄敏感的性子,還不知有什么后果。”
“你們的一片心意,我心領了。”朱翊镠由衷地道。
“小舅子不要說這種話,只要看到你安全我就放心了。不來不知道,一來才知道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自信。看來你早已想好了應對的策略。”
“姐夫這話是在夸我嗎?”
“難道你不值得夸嗎?”嚴永凡笑著反問,“來江陵不到一年,居然創立了偌大的朱氏集團,太了不起了!要不我與公主都投靠你算了吧?”
“別別別……”朱翊镠連連擺手,“你們可別害我,我雖然是庶人一個了,但還是流著朱明皇室的血,還是會被天下人盯著,隨時會被彈劾。你們投奔我,不是給人提供說三道四的口實?你就老老實實做你的駙馬吧,我朱明駙馬雖然是虛銜,可一生也有享之不盡的富貴。當然,前提是你要愛公主。”
“知道,知道了。”嚴永凡心悅誠服地點點頭。說實話,他從前對這個小舅子并不十分了解,相反,第一印象還不咋滴。后來娶了永寧公主,在永寧公主耳濡目染之下開始逐漸了解。
時至今日,他才感覺到這個小舅子比同年段的他沉穩優秀多了。
嚴永凡望著朱翊镠,帶著崇拜的目光,不禁感慨地道:“小舅子喜笑之中皆可見你的智慧,倘若我是皇兄或朝中重臣,同樣也會提防你呀!這就叫作懷璧其罪吧?”
朱翊镠笑:“姐夫的意思是,要將我的智慧隱藏起來?”
嚴永凡跟著也笑:“我知道藏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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