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聲勢浩大,就好像沒有查抄張居正家這么回事兒,而是變成了荊州府衙門與朱氏集團所有員工和所有需要朱氏集團的人之間的矛盾。
這下荊州府官員們的壓力更大了。
既怕出差錯,又怕出亂子。
一個個焦頭爛額,也只能在盡量安撫中期盼欽差快到,否則他們真的感覺馬上就頂不住了。
除了外頭的人,張大學士府里頭也有人讓荊州府官員們頭疼。
要知道李之懌、趙靈素、陽康、胡誠還住在張大學士府呢。
他們怎么辦?
難道也關著不讓出入?
待朱翊镠回來,如何向他交差?
好在這幾個人沒有像外頭的人那樣叫囂,但荊州府的官員們也一樣感到頭疼,只因忌憚朱翊镠。
人家雖然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可仗著李太后和萬歷皇帝,依然可以橫著走,而且如今朱氏集團的影響力早就不容忽視,看看廣場前有多少人在聲嘶力竭地抗議就知道了。
按理說,離京的王爺,哦不,朱翊镠現在都不是王爺,庶人一個而已,當官兒的又何需忌憚?
然而,荊州府的官員誰不清楚,朱翊镠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盡管這里是荊州城而不是北京城,可與朱翊镠對著干又有誰敢?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朱翊镠的事跡誰沒有聽說一些?別說惹到他頭上,就是他看著不爽的人,有幾個最后落得好下場?
……
夜深人靜。
游七偷偷進了密室。
張居正還沒有睡,他知道眼下外面的情形很亂,尤其是人心。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誰不緊張?
所以見游七一進來,張居正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外頭怎么樣了?”
游七回道:“老爺,暫時還好,謹遵潞王爺臨走前的囑咐,我們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的物品。別說關我們三天,就是關我們三十天都沒事兒。”
“那就好!”張居正點點頭。
“但老爺,反倒是朱氏集團的員工和離不開朱氏集團的人,在外頭叫囂得厲害,抗議聲此起彼伏,大有一觸即發大打出手血流成河的感覺,也不知道潞王爺什么時候能趕回來。”
“要他趕出來作甚?”
“老爺,眼下的情形,沒有潞王爺,恐怕誰都搞不定啊!”
“如果潞王爺在,讓他幫哪一方?”張居正看似輕描淡寫地問道。
“……”游七微微一滯,思緒飛馳,進而點點頭,喃喃地道,“也是哈,以潞王爺的性子,絕不允許侵犯他的利益,哪怕是朝廷官員。可潞王爺如果真的這么做了,那就是抗旨。這樣一想,好像潞王爺不在似乎……哦,我知道了,潞王爺他是故意進京避開……”
張居正微微頷首,說道:“這下你該能明白,潞王爺為何非要將朱氏集團駐扎在我們府里吧?”
“潞王爺的心機原來是如此之深!”游七感慨地道。
“他早知道皇帝會有這么一天嘛,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若不是他,咱們需要面對的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比這肯定要慘烈得多啊。總之潞王爺是我張居正以及張家的大恩人。”
游七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繼而又擔憂地道:“老爺,我擔心老太太和夫人以及幾位少爺他們想不開。”
張居正信心十足地道:“不至于,我們張家還沒有如此懦弱之人,倘若真的如此懦弱,那也不足惜,適當安慰他們幾句便是。”
“老爺,如果他們知道你尚活在人世那就好了。”
“萬萬不可告訴他們。”張居正警惕地道,“一來時機尚未成熟,二來若非迫不得已,只能當我已經死去,除非潞王爺登基做皇帝,那就另當別論。”
“老爺,知道了。”游七就此打住。
張居正接著又交代道:“按照潞王爺的預計,抄家的欽差馬上就要到了,等他們來,我們再便宜行事。”
“好,老爺。不過這次負責抄家的是張鯨和邱橓,他們兩個都與老爺……”
張居正一擺手,當然知道游七要說什么,所以直接打斷:“不必擔心,與我有過節正好。”
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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