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只有你們兩人在這里?仁圣皇太后娘娘呢?”王偉詫異地問。
“爹,你怎么也來了?”王喜姐怕引起尷尬,所以有心岔開。
“爹是聽說你們剛得自由,卻因為常洛惹得太后娘娘與陛下不高興,所以才急著進宮見你們一面。”
王偉如實回道,卻不知朱翊鈞因為此事情緒才穩定下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偏偏王偉還帶著責備的語氣補充了一句:“你們可真是糊涂啊!”
“爹,這事兒不要再說了。”王喜姐生怕惹得朱翊鈞再發火。
“爹也不想說,可你們接下來該怎么辦?”王偉愁眉不展地搖頭嘆氣。
王喜姐很想對著自己父親傾訴,確實,她現在都不知道能去哪里。可看了黑著臉的朱翊鈞一眼,她又忍住了。
“哎!”王偉長嘆一聲,仍帶著責備的語氣,“都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為何還與自己過不去呢?”
繼而望著朱翊鈞,也不顧他這個女婿的黑臉,徑自說道:“好女婿,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認命啊!”
“夠了。”朱翊鈞大吼一聲,同樣也不顧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他岳父,“認命?難道我的命就注定比他差?”
王偉嚇得一激靈。這是女婿第一次在他面前發火,雖然他知道女婿這時候心情很差,可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賢婿,無論常洛是誰所生,你愛不愛常洛,作為父親,都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拿孩子當作籌碼……”
“不要再說了。”朱翊镠斥道,“倘若岳父大人是來教訓我,大可不必,我不需要;倘若岳父大人是來看我笑話,看就是了,請你閉嘴。”
“你……”王偉氣得一咧嘴,“我還不是因為關心你們?”
“事情已經過去,做都已經做了,說那么多還有什么用?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仍會這么做。”朱翊镠斬釘截鐵地說道。
王偉極力壓著自己的情緒,反復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將說話的聲音降低語速也放慢:“可賢婿惹得兩宮太后娘娘與陛下不高興,又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難道你就高興了嗎?”
“是,看到他們不高興,我就高興。”
“好吧,我無話可說……”王偉感覺女婿的性情或許已經變了,反正變得超出他的理解范圍,“只希望賢婿在做任何決定之前,想想身邊深愛你的人,我只有喜姐這一個女兒。”
“爹,求你不要說了。”王喜姐早已淚流滿面。
“好,我不說。爹只想問你們,怎么辦?你們這么一鬧,偌大的皇宮哪還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不鬧難道就有嗎?”朱翊鈞咬牙切齒地反問。
“賢婿,不鬧至少你們可以去慈寧宮甚至就在這慈慶宮,可現在呢?你們這不是作踐自己嗎?”
“后天就要離來這里,大不了我們露天睡兩宿,死不了人。”
朱翊镠慪著氣,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一絲后悔。
王偉本不想多勸,可為了女兒王喜姐,他還是硬著頭皮勸道:“賢婿,向兩宮太皇娘娘認個錯,要回自己的孩子常洛,這樣對你對大家都好。”
“絕,不,可,能。”朱翊鈞一字一頓滿眼怒火。
王偉知道再勸也沒用了,只會加深自己與女婿間的矛盾,心疼地對王喜姐說道:“我這就去向陛下求情,讓他答應放你們出宮,回咱家住兩日。若陛下不放心,可以派人監視。”
王喜姐點了點頭。
卻聽朱翊鈞固執地道:“不必求他。”
若不是為了自己女兒,王偉這時候都想拍屁股走人。他耐著性子又道:“那我去求慈圣太后娘娘。”
“也不必了。他們是一條心。”
“……”王偉已經徹底沒招兒了,心疼地望著自己女兒,愛莫能助,沒想到女婿固執起來竟如此可怕。
王偉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感覺留下來不是離開也不是。
正在這時,只見一名內侍進來,稟道:“番王爺,慈圣太后娘娘請你們即刻去慈寧宮。”
“不去。”朱翊鈞毫不猶豫一擺手。
“你去回復,我們隨后就來。”王喜姐內心焦灼但神態平和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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